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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是拜花堂。
书香堂内设供案,置香烛,白玉书和白姜氏双双高坐。
拜堂之始,燃烛,焚香,鸣爆竹,奏乐。
礼生(即婚礼主持人)诵唱:“香烟缥缈,灯烛辉煌,新郎新娘齐登花堂。”
松塔请过白振轩,允姑扶来王丽枫,一对新人就位。
礼生继续诵唱:“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白振轩和王丽枫如仪依序跪拜,拜天拜地拜父母,末了,女东男西,夫妻对拜。
白玉书和白姜氏自然乐不可支,拿出早已备好的红包,松塔和允姑忙用托盘接过。
围观的亲朋好友一个个乐得合不拢嘴,又是鼓掌又是起哄,欢笑声不绝于耳。
拜堂完毕后,众人簇拥着新郎新娘入洞房。
洞房门前放了一马鞍,允姑扶着王丽枫一跨过那马鞍,温鹿鸣便眼明手快,将马鞍抽走。
白云暖朝着温鹿鸣点头赞许一笑。
温鹿鸣也回给白云暖一个和煦的笑容。
两人你来我往这一笑,全全落在了章乃春眼里。
章花少蹙起了眉头。
白云暖和温鹿鸣的相视一笑令他心里很不是滋味。身子虽然随着众人入了洞房,心却飘飘悠悠起来。
这一路欢闹,他的目光都紧随白云暖,白云暖却丝毫不看她一眼。
新房从外间到里间都贴着喜联,窗户贴大红双喜字,屋内点大红花烛。
洞房门头挂一个面塑兔子,洞房里摆着斗,斗内装有五谷,铜镜等镇物,用于照妖避邪;灯烛悬挂高墙,通宵不火,俗称“长命灯”。
入了洞房,温鹿鸣递过弓箭,白振轩接过向四面虚射,名为“撵白虎”。
尔后,大舅母和二舅母这两个全福人招呼新郎新娘并肩坐到床沿上,并将新娘的衣角压在新郎袍襟之上。
允姑递过喜秤,白振轩便用秤杆挑去新娘头上的“盖头红”。
白云暖一直目注着哥哥的动作,今日的哥哥犹若一个精致的木偶,按部就班,却是面无表情,没有一分差池,也没有一分神采。
不知为何,看着哥哥挑开红盖头时动作微微停滞,白云暖的鼻头便酸了酸。
当红盖头掀开,王丽枫精雕细琢的妆容呈现在众人眼前,她是那样恭谨地端坐着,双手交握大方端正地搁在膝上,众人唏嘘一片,为新娘子的美貌和气质,白振轩却神游太虚。
温鹿鸣有些奇怪地轻推了白振轩一把,他才回神,目光并不在新娘子脸上停留,而是六神无主地等待着下一步程序。
果然允姑又递过一把梳子,白振轩接了梳子象征性给新娘梳了几下头发,俗称“上头”,表示这位女子从今以后成为他的媳妇了。
新娘的嫂嫂王邵氏已经动手脱去新娘脚上的新鞋,为她另换一双。
所谓“换新鞋,就新范”,意思是新娘以后行事要按男家规矩,受婆家约束。
接下来便是行“合卺礼”。
松塔端过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两杯酒。
温鹿鸣各将一杯酒递给新郎新娘。
因为,她是真的很想念他,很想,很想,那股想要他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他们本来是夫妻,在这种事情上根本就没有必要压制。而且,此刻她也只是手受伤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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