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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就寻思着六郎媳妇敢一下子砸出大笔银两,周老四都没吭一声,莫不是六郎还真是个读书的命。
想听听这死小子是咋调教的儿子,还能让儿媳一个赛一个的倒贴,好歹抽空指点一下大郎罢了。
总归是亲侄子,大郎都读了这么多年书了,不比六郎刚拿起书本的好,要早日中秀才也是六郎助力不是。
忙忙忙,天天忙的,全村就数他一家子最忙。好不容易连大郎今日也休沐在家了,又逃命似的跑了!
顾老太张了张嘴,转头瞟了眼正房,唉,大郎这孩子不知咋想的,老半天了还不见出来。
咋还瞅不明白他二叔一家子上门请安,请的是她和老头子的安,哪用得了等当侄子的出来了再走。
你二叔一家子来了,没想你出门相迎,好歹出来一下喊一声二叔二婶,二郎六郎敢不搭理你?
非得拿自个当长子长孙摆架子,好了吧,你不出来,你二叔一家子巴不得少和你小两口来往。
“不用瞅了。”顾老爷子抬头望天,“媳妇比不上,连亲兄弟都不乐意他读书,这孩子有些犯糊涂了。
先让他自个好好琢磨,会想明白的。老大如今不就后悔当年没听我的多考一回,不然哪至于当个小账房。
大郎这回也觉得处处不如六郎,不好意思见六郎了。这孩子,六郎又不是当年的赵家大小子,等过些时日就好了。”
这话说的,顾老太有些听懂,好像又有些听不明白的,随意点了点头,“老二一家子是当真忙得不得了。
没蒙你,我每回过去,别说难得见着老二爷仨人影子,老二媳妇都一刻不闲,那络子要赶在小年前交货。
她给的工钱高,又是打好络子送上门立马结算,谁不想年前都攒点好过年,这不,连老三家娘仨都忙疯了。”
此事不用说,他也早知道了,要不咋说六郎这媳妇找的好,不到个把月硬是让老二媳妇名声大好。
“如今咱村子里大小媳妇姑娘就忙着赶活,这几日老二那边进进出出的更多了,忙得连宝丫都跟着收络子点数。
还有六郎媳妇,手头不缺银子了吧,说是要赶在明年天热前交绣活,我每回去,她每回都坐绣棚前忙活着。”
唉,老二这一家子啊,顾老爷子吁出了口长气,双手搓了搓快冻僵的老脸,“别说了,知道你想说啥。”
“我想说啥?”顾老太也冷得够呛,可如今想要唠两句,还就只大门口清静了,“长孙媳可是你自个挑的。”
这死老婆子,不就说你挑了这么一个没脑子的侄女当长媳,还没完没了了!“不是知道错了,老实了。”
“狗能改得了吃屎?以往有银子吊着,啥都好说。如今咱手上就这么点子棺材板了,折腾不起啊。
照我说还是别租房子了,参加县试找个秀才作保就要五两银子,过县试去府城车马费住客栈最少要二十两银子。
光靠老大,老大这四个儿子不比他四兄弟,三郎没他二叔能耐不说,和大郎也离心了。
明年大郎中秀才还好,啥都好说。再供他读个三两年,老大往后还不如你,下面三个儿子都要跟他闹了。
那你是真真要了长孙不要长子了,没得把老大害苦了,咱两口子也不能真手头一点银子都不留。
别说有老二在不怕没银子花啊,我不信你还瞅不出老二明摆着供你吃穿,就是不给你一个铜板了。
你也惦记不上老四了,他算咱俩手上起码有三五十银两没拿出来,说他二哥都不要了,他不敢要——”
“放TN的狗P”
顾老太气笑,“老四就在里头,还想他跟你翻旧账啊。不是个个像老三,你说啥就是啥的,老头子。”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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