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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夜,天色虽然幽暗,但景物其实可见。
房间中,秦铭深吸气,吐浊气,斩去杂念,拂去心中躁动的尘。
铜盆中的太阳石刚取回来,正是最亮的时候,秦铭的发梢还有面部轮廓都覆盖上了明灿的光。
火霞映照,连窗户、墙壁都像是鎏金了,秦铭静坐不动,眼下颇像书中所记的旧世中的某个场景,落日余晖下,瓦片染上淡金光彩的庙宇中,神像沐浴着晚霞,祥和,宁静。
不久后,他将瓷坛中的淡金色液体倒进白碗中部分,馥郁芬芳,它本就是从蜜酒中提取出的精华,现在还未饮就已经让人有些微醺。
曾有走南闯北的游商说,一枚昼金也换不来蚁巢中一滴精粹。
白碗中,淡金色的灵性物质像是凝聚着旧世的日晖,莹莹灿灿,蒸腾起缕缕雾丝,缠绕着金色。
秦铭盖上瓷坛,将半碗灵性物质一饮而尽。
他满嘴甜香,也弥漫着淡淡的酒香,回味无穷,这比血蛇的苦胆味道好了何止千百倍,让人很想再饮一碗。
顷刻间,秦铭就体会到它的妙处,身体迅速发烫,效果立竿见影,他像是化成了一个火炉。
他来到院中,寒风吹来,竟是暖意扑面,雪花落下,犹若一场春雨洒落,让他像是来到初春时节。
秦铭整个人都在发光,血肉活性正在不断提升,逼退严冬季节的酷寒,蒸腾起大量的白雾。
他大汗淋漓,周身湿漉漉,体表浮现一层银光,随后似化成银泥,接着又从他体内冲出一根根“金针”。
随后,金针穿线,在银泥中游动,这次在他还没有熟睡,就开始形成“金缕玉衣”,竟在常态下显现。
“和过去不同了。”秦铭细心感受着,他初次新生时就带出来的异兆,现在开始发生质变。
秦铭确定,这是在向着天光转化。
他在院中动了,开始展现帛书上记载的新生法,身体的动作,呼吸上的配合,还有心灵上的锤炼,皆包括在内。
秦铭不知疲倦,不断演法,因为感觉不到累,涌动着清新的气息,浓郁的生机在他的血肉中蔓延,扩张,连眼角眉梢都在发光。
他知道,第三次新生正式开始了,体内正在诞生天光,发生着奇妙的变化。
“前人将这个境界称之为新生,果然有道理,每一次身体素质的大幅提升,都宛若经历了一次后天母胎化生。”
人体天光的诞生,绝非是因为体表的碎金波纹这种异兆导致的,其根源在身体最深处,外在的只是表象。
这一刻,秦铭心中宛如有落雷出现,轰隆一声,一道刺目的天光自心海照射出来,直落血肉中。
接着,他的五脏六腑皆如此,各自复苏了,有的部位似朝霞显照,金光灿烂,带着蓬勃的初始气息,有的地方则如一挂星河入梦来,破开迷雾,群星闪耀……
秦铭全身上下都在发光,甚至乌黑的发丝都像是在焚烧,光焰腾腾,一股极为浓郁的新生之力覆盖他的全身。
此时,连他的眼睛都射出神秘的天光,这就是第三次新生,如果足够充分的话,从头到脚都会如此,天光无处不生,无处不在。
当天光渐渐内敛,秦铭也越发的平和,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举手投足间写意自然,没有丝毫匠气。
帛书上对天光的具体描述并不多,力求以简洁的笔墨讲生命层次的提升。
“被我猜对了,只要坚持练帛书记载的东西,自然而然就可诞生天光,强壮精气神。”
秦铭有了新的体悟,帛书虽未多提及天光,但它注定要出现,会被练出来。
可是天光劲呢?他皱眉,这种劲得练,需要具体的法门。
他只能期待今夜入睡后,幼时的记忆再浮现,翻开帛书的第三页去找答案,为自身解惑。
随后,秦铭开始练搏杀法,他想了想,丢掉长柄乌金锤,握住了那柄砍柴刀。
一时间,寒光闪闪,秦铭感觉血肉间仿佛有光要喷薄出去。
“嗯,难道是天光劲要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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