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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热天气,蝉鸣扰人。
宋观舟心烦意乱,摸着发痒的断腿儿更加烦躁,寻来忍冬,“你差人去喊孙大夫进来,且是瞧瞧我这腿儿,能不能松了绑……”
前几日,她试着用绑着木板的腿儿落地,倒也不觉得疼痛。
这几日干脆丢了碍事儿的拐杖,虽说不得健步如飞,瘸着腿儿的一日日在韶华苑上下走动。
许淩俏劝说不下来,也拦不住她。
只能私下问忍冬,“这都过去好些时日,你家四公子少夫人还怄气呢?”
不说还好,一提来,忍冬满腹无奈,抓着许淩俏吐了一番苦水,“表姑娘也瞧着的,晚间四公子回来,还是陪着少夫人一块儿用饭,布菜盛汤,说句不违心的话,郎君如此放下脸面来伺候娘子,也是少见的体贴。偏偏……,偏偏我们那个祖宗呀——”
油盐不进!
许淩俏素手持着罗帕,掩口低笑,“我这些时日也少来同观舟一块儿用饭,想着只有他夫妻二人,好歹能和好如初,瞧着你这么说来,观舟那硬脾气是半分不软和啊。”
“软和?”
忍冬哀叹,“我的表姑娘,您如今也知道我们少夫人什么性子,与四公子吵嘴这么多,非得是她的不对,才会求着向四公子赔个不是,不然就是奴这些把膝盖跪折,少夫人也不为所动。”
什么夫妻和睦,做娘子的退一步海阔天空,在少夫人跟前全是胡说八道。
“那这次是你家少夫人不对,还是四公子的事儿?”
忍冬摇头。
“不瞒表姑娘说来,奴也不知,往日四公子还会哄着少夫人几句,这次奴瞧着,四公子也不愿做个先开口的人。”
每日晚饭,甚是诡异。
夫妻二人落座,互不问话,也不闲聊,一顿下来,只听得碗碟勺筷之音,多的一句话没有。
忍冬胆大,每每想要引着说几句,喊四公子,四公子应一声,请少夫人,少夫人动一下。
“表姑娘,您说说,这夫妻怄气是图的什么?”
许淩俏哭笑不得,“那秦二公子近日也少来?”忍冬摇头,“昨儿还来了,同少夫人四公子吃了晚饭,一顿饭下来,二公子同奴说来,他吃得心中梗塞,待他夫妻和好再来。”
许淩俏:“……”
再要问几句,宋观舟已在凉棚下头呼喊,“姐姐快些过来,咱做番盘算。”
也罢。
许淩俏由着忍冬扶着下了石阶,来到花架子凉蓬下头,“今儿天气不美,怕是要下雨,你早早就在这下头习字,是要挨个大雨浇头吗?”
到跟前的许淩俏看着摆着笔墨,单手托腮瞧着她的宋观舟。
两张鹅蛋脸明明好几分相像,却让人再生不出认错的心思,实在是二人性子南辕北辙,许淩俏不管何时,都是温和娴静,反观宋观舟太过跳脱灵动,此刻她眼眸一亮,“姐姐,一会子待孙大夫上门来瞧个妥当后,你与我去温溪山庄走一遭,如何?”
“少夫人使不得!”
宋观舟话音刚落,忍冬上前来就拦住,“如今贼子还在逃窜,往何处去也不知晓,奴曾得去温溪山庄伺候过主子,知道那山庄建在半山腰,说得好听是依山傍水,实则偏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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