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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观舟轻轻喊道,“打吧。”
一言既出,里头忍冬喊着两个婆子上前,那媒婆见状,扑通一声就跪到在跟前,“太太夫人们,老婆子着实什么也不知啊——”
古妙凤跟前的大丫鬟这会儿也不害怕,大着胆子开口说道,“少夫人容禀,她这老虔婆前头可不是这么说的,奴听来,她是知道事儿的。”
宋观舟挥手,“管她知道不知道,冒犯公府就是大罪!阿鲁——”
阿鲁几步跑来,“少夫人请吩咐。”
“出了门打有碍观瞻,那就在堂屋跟前空处打,打不死就行了,旁的不用顾忌。至于外头流传那些话,一会子你与府上二管家各带些人马,从京城东边走到西边,南边扫到北边,听得我们裴家姑娘半句不好的话,你只管上前拳脚招呼就是。”
阿鲁立时应了,“属下知道。”
待媒婆与那郑卓甥舅二人拖到外头,郑家带来的七八个家丁,这会儿也被控制住。
临溪唰的拔出短剑,指着还在挣扎的家丁们冷笑起来,“来碰瓷我家姑娘,也不打听打听这里是什么地儿,由得尔等放肆。”
短剑一出,众人知道是个练家子,那群随着而来的家丁们立时老实起来。
“少夫人吩咐,这等泼皮无赖随意捡来个簪子就说是咱家姑娘的,荒唐至极,若今儿不好好教训,来日怕是要祸害更多良善人家。诸位兄弟些,使些劲儿,不打死就成。”
那涂大踩了点,知道今日二房里头没个能耐的男主子在,方才到跟前来忽悠,想着不过是后宅妇人,谁家闺阁之女不在乎闺誉大事儿,如今乱了半月有余,约莫水到渠成,方才上门!
可哪里遇到一个比他们还不讲道理的贱妇!
涂大这一生,五十来岁,何曾挨过棒子?这一顿打,痛得难以忍受,几乎要晕厥过去,偏偏那疤脸女子出来,施施然说道,“莫要让他们晕厥过去,去提些井水来,泼下去就是。”
这会儿雨竟然停了,还出了太阳,否则哪里用得着井水——
毒妇!
郑卓细皮嫩肉,在家里也是千般娇惯养出来的,从不曾吃过这般苦头。
不多时,打得皮开肉绽,泪涕四流,欲要求饶,却奈何不得自由,喊不出来动不了,晕过去没多久,马上一瓢冷水泼下来……
腰以下的地方火辣辣的疼,欲死不能。
与这处热闹不同,后院之中却是一片哀戚。
裴漱玉在屋中吟泣,几个庶出的妹子围在边上,长吁短叹,都是些不谙世事的少女,遇到这事儿唯有长吁短叹。
“姐姐勿忧,太太定然把他们都轰了出去。”
话音刚落,丫鬟来禀,“太太打开角门,押着入府。”裴漱玉一听,停了哭泣,大惊失色,“母亲糊涂,怎么能请进来?若是请进来,岂不是坐实了这事儿?”
她说完,呆愣在椅子上,忽而才抓起绢帕,捂着脸儿痛哭起来。
“母亲……,母亲难不成听信旁人所言,真要我去舍身饲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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