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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观舟看不上萧引秀的畏手畏脚,可也不得不佩服她的敬业精神。
见她问了,自己也就说了许凌俏到府上之事儿。
萧引秀神情恹恹,无力摆了摆手,“来者都是客,弟妹你做主就是,若是要些什么下人,同霜月来说就是。”
宋观舟道了谢。
“听说她跟前有个小丫鬟,待入了府再说,吃住上头,我寻思她同表兄住在荣福苑,倒也便宜。”
萧引秀胡乱点点头。
“弟妹看着招待就是,若我这里忙不赢的地儿,你寻大嫂也一样。”能得极度悲伤疲惫的萧引秀这句话,宋观舟也够了。
她招呼霜月和楚姑姑,“好生照顾你们夫人,一会子用凉布巾给你们主子敷敷眼睛,明儿也就没那么红肿得厉害。今儿你们主子也累不行,早些歇息,万事儿天亮再打算。”
二人鹌鹑一样应了是。
萧引秀恹恹坐在一侧,她本来穿得沉稳老气,昏黄烛光之中,因久久不愿意动一下,仿佛古老雕像,带着无尽的悲伤。
宋观舟也起了同情之心,又回到她跟前软声说道,“二嫂,你是这屋子里最体面的人,莫要难过了。”
萧引秀仰起呆滞眼眸看着她,表情复杂。
两人相望,许久之后又低了头,她同宋观舟向来也没什么话,更何况这是自己最丢人最灰暗的一刻。
罢了。
垂下眉眼,她故作镇静,“弟妹城外烧香,奔忙一日,不用担心我,这夫妻吵嘴常有的事儿,你自顾歇着去,我想得明白。”
这般就好。
宋观舟出了正屋,楚姑姑跟着出来送客。
她在宋观舟跟前本就得不到什么脸,这会子更不敢多说话,只默默给忍冬二人重新燃了灯笼,引着出门。
“一会子四郎出来,你同他说我先行回屋了。”
她太过娇惯,平日在韶华苑也是吃了睡睡了吃,如今奔马出去,又一日里换了两个地儿,说不得的疲劳辛苦。
回到韶华苑,孟嫂看了眼忍冬,意要上前禀报,也被忍冬摇头拦住。
伺候宋观舟洗漱之后,待她歇下,孟嫂与忍冬才在她们屋里低声说话,“这不同少夫人说,我总是心里不安。”
忍冬看了眼正房熄下的烛火,“少夫人今儿太累,也无心处理这些,慢些说吧。”
又嘱咐几个人嘴巴严实些,“莫要让四公子看出端倪,这事儿说也好不说也罢,断然是不能影响两位主子的夫妻之情。”
荷花一听,有些傻眼。
“冬姐,这怕是不能,四公子隐瞒这些事儿,那金家的大姑娘心头藏污纳垢,只怕一心一意要与我们少夫人为难,说了这些,少夫人再是深明大义,待四公子也定然会有所变化的……”
孟嫂在旁更是慌张,“那这是说好,还是不说好?”
庆芳庆菲这会子也提着热水进来,招呼大家去洗漱,有些愤然,“我虽年纪小,但想着少夫人这般聪慧,才不愿被谁瞒了去,回头冬姐还是得提一下,少夫人知道了才能应对。反正,我瞧着金家那大姑娘看咱们四公子的眼神,可不是什么寻常挚友情意。”
庆菲莲花几个也点头。
忍冬颓然一笑,“罢了,我哪里不知道,只是这两日莫要去叨扰少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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