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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望速度丝毫未减,反而走得更快。
苏鹤干脆不追了,站在原地大声道:“陆归程!你站住!”
陆望听见身后人发怒的声音,身形一顿,将迈出的腿生生收了回来。旁边是一棵掉光了叶子的树,陆望肩膀起伏着,突然一拳打在树干上,整棵树跟着抖了抖。
苏鹤疾步上前,拉过他的手检查,手背上溢出丝丝血迹。他伸手戳了戳那伤口,陆望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却强忍着没将手抽回。
“还知道疼?”苏鹤瞪他一眼,见他眼角泛红,心又软下来,无奈道,“我都没说什么,你怎么还委屈上了?”
陆望将苏鹤拉进怀里,闷声道:“你这一路都是听着这些风言风语过来的吗?”
苏鹤道:“没有,偶尔听到一两句罢了,我说过,名声清誉我都不在乎,我只在乎你一人。”
“寒尽,我不能让他们这样误会你。”陆望松开他就要走。
苏鹤拦住他,正色道:“归程,天下之大,难堵悠悠之口。几句流言而已,无关痛痒。若我在意,就不会走上这条路。三哥,也是这样想的。”
寒风凛冽,地上一摊水洼映着灯火,两人的身影在灯火里闪烁。
许昭抱着两件披风跑得气喘吁吁。他将披风递给两人,喘匀了气才道:“夜里风冷露重,快穿上吧。”
陆望给苏鹤系上带子,看了一眼许昭沾满污秽的衣摆,道:“若清先生,赶紧回去换件衣裳吧。”
许昭见他还有心思开玩笑,顿时放下心来。他看向苏鹤,拱手俯身道:“刺史大人受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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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鹤扶起他:“委屈算不上,其实仗势欺人的感觉还不错。”
许昭见他还能说笑,看来是真没放在心上,便道:“那行,你们先回去休息,我去看看陈校尉。”
“等等……”苏鹤叫住他。
许昭双手一摊,掌心赫然多了两个东西,他挑了挑眉:“刺史大人不必操心,属下都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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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成趴在榻上一动不动,半张脸埋在枕头里,嘴角被挤得有些变形。
牟亮手里拿着药膏,正苦口婆心地劝他擦药。
陈子成哼了一声,将头偏向了里侧。
牟亮劝说无果,将药膏扔在一旁道:“你就倔吧!说话不过脑子,打你一顿都是轻的。”
“要不是苏大人,将军将你扒皮抽筋都有可能。”牟亮恨铁不成钢地拍了拍榻上人的背,“陈子成,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你看不出来苏大人与陆将军关系不一般?”
陈子成扭了扭身子,低吼道:“你轻点拍。”他吸了吸鼻子,气鼓鼓地说,“什么关系不一般?我叛出羽林骑跟将军来这鸟不拉屎的康州,难道我在将军心里还比不上那个抢了将军刺史之位的元政走狗?我就没想明白,将军生的哪门子气!”
“我就是不服气,陆家世代驻守康州,康州刺史怎么样也该轮到将军。老侯爷尸骨未寒,元政就欺负到将军头上了,派了个什么玩意儿……”
“咳咳……陈校尉伤可好些了?”许昭笑眯眯地走进营帐,将披风解了挂在一旁。
陈子成话被打断,心里更不爽,对着许昭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你来做什么?看我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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