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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四 田文（第2页）

我哭着喊：“爹！”

爹轻轻给我擦眼泪，像往常一样温柔，要是手不那么凉的话。

“文儿，以后，不要总是哭了，爹不在，可没人会这么哄你了！要好好读书，你那么聪明，一定可以有大出息！

爹没机会看到了，让你娘替爹看着！我的文儿，一定会成为一个很厉害的人！”

“爹，你不会不在，我肯定好好读书，你要看着我考功名！”

“文儿乖，以后，要和弟弟好好的……”

“不要，爹，我不要，都怪弟弟，是弟弟把您害成这样的，我讨厌弟弟！”我大哭。

爹还想说什么，但没有力气了！我光顾着哭，没有看到爹最后的口型，也不知爹最后说了什么！

我只知道，那个一直哭的小孩子，不是我弟弟，是害死爹爹的凶手！

安葬完爹爹后，娘像是变了一个人！

以前娘脾气也不好，但不会这么暴躁，说骂人就骂人，说打人就打人！

村里的人，经常会提起我爹，我爹那样好，大家都怀念他，我最想他！经常偷跑去坟前。

被我娘发现，是因为我在那里哭睡着了！晚上没回家！

娘找到我之后，把我拎回家，揍了一顿！

没过几天就带着我和弟弟搬了家，我哭过，闹过，都没用！再也没有人会温柔的把我抱到怀里，给我擦眼泪了！

我恨那个弟弟！

路上，我想把他丢掉！他哭的太厉害，被娘发现了！

娘又打了我！

娘说，这是爹留下的孩子，我们可以不喜欢，但不能让他死！但他该为害死爹爹赎罪！以后他就叫田余，是咱家多余的人！

我认同了，我要让他活着，这样才对得起爹爹拼命生他，但他不能活得好，因为他活的好对不起死去的爹爹！

就这样，我们在五家村安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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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长得和爹爹很像，可我就是恨他，要不是他，我还是娘爹的小宝贝！

不用失去爹，不用挨脾气更暴躁的娘的打骂，更不用搬到这个陌生的地方！

我知道他在家过得不好，娘让他干所有的活，我也会给他制造一些麻烦。

他大一点之后，娘就把所有的坏脾气发泄到他身上，稍不顺心就打他。

我也有样学样，拿他当出气筒。但我们都有分寸，不会把他打死！

他长得很好看，和爹很像。但他没有爹那样温柔的气质，也没爹厉害！我就更厌恶他了！他凭什么长得像爹！

娘看到他那张和爹相似的脸，更会往死里打他！

为了避免喝醉或怒气上头的娘把他打死，我会故意恶搞他，把他的脸弄得脏兮兮的，这样我和娘看着都会舒服一些。

后来，有人居然想娶这个祸害，新来的外村人，还和陈家交好！

他常年干活，腿上前段时间还落了伤，卖给人牙子卖不了多少！娘要了五两银子！要知道，人牙子都不会给这些！

没想到那个人还想娶，我觉得她可能人傻钱多！

田余成亲那日，我说不上什么心情！很复杂！

那个叫池小彤的，似乎真的很重视他，还雇了轿子来接。可惜，送来给田余做婚服的红布，在第一时间就被娘卖了，给我买了书本。

本来，我觉得，聘礼要的足够多了，这些年，田余在我家，受的磋磨也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