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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见他脸色不太好,叶琳琅问:“昨天没休息好吗?”
童延只想长话短说,“还行,你有事?”
叶琳琅说:“我来跟你说声谢谢。”
前些日子,叶琳琅被剧组一同番位的女配逮着说酸话,童延正好撞见,护一句替人出个气完全是举手之劳。
这不是重点,童延没时间听人倾诉入行心得,直接说:“这行就是这样,踩低拜高,她咖位不大,但仗着跟副导演有点什么,就敢对你不客气。你想好了?真要在这行混下去?”
叶琳琅无比坚定地说:“是。大不了,别人惹我,我不理。我不接受有些规则,就不期望规则垂青我,往后,能接到什么戏我就演什么,竹篱茅舍自甘心。”
好一个竹篱茅舍自甘心……
童延只是笑了笑,“你有准备就好。”
叶琳琅这样还真只适合自己家里人给当经纪人,淡泊名利说起来好听,但随便哪个公司的老板,撞上一个淡泊名利的艺人都得犯愁,毕竟,有野心,不甘平淡的人,才有足够的登高**。
童延说完就等着叶琳琅下去,他真没功夫给谁当人生导师灌鸡汤。
但叶琳琅坐着没走,低头垂眸片刻,鼓足勇气似的,问,“童延,你现在……还是单身吗?”
童延眼皮一跳,他今年事业走背,桃花好像格外旺。
也是,从中学到现在,可能他还欠叶琳琅一次更明确的拒绝,沉默片刻,他说:“我有喜欢的人。”
心中高筑的堤防一刻崩塌,原来说出这句话也不会怎么样。他依然活着,地球依然在转,窗外阳光明媚依旧,虽然那明媚是褪了色的。
叶琳琅听完,脸色变了,眼睛红了。可能也听说过些什么,嚅嗫着嘴唇,问:“是男人还是女人?”
童延这次喘到没打:“男人。”
童延下车时,外边阳光已经转为炽烈,但有那么一刻,他心里竟然异样的平和。
迎面撞上郑总监,想到车上哭得泣不成声的女孩。童延说:“人是你招来的,现在你去,管把人安抚好。”
郑昭华一听就明白了,笑了声,“你真是够招人的哈?”
童延没心思理会这玩笑,想起另外一件事儿,转身说:“你能不能不要什么事儿都告诉聂先生?他那比我这更乱,咱们懂事点,行不行?”
郑昭华说:“男人都有怜弱的毛病。你偶尔找到他跟前示个弱,他心里说不定还挺享受。”
童延没弄明白这逻辑,“我难道就不是个男人?真爷们遇事自己多担着点,有毛病?”
男人遇事得自己担,所以不管状态多不好,童延这次杀青后回城,直接去了古老头那。
一进门,他开诚布公地面对现实,“古老师,我戏快演不下去了,这次,可能,真要回炉再造才行。”
古老爷子跟他谈了一个下午,最后说:“我建议,接下来你接几部小制作的电影,把其他花里胡哨的东西都去了,单追求演员表演的本色,慢慢磨。”
童延对郑昭华转述了原话,郑昭华没异议,甚至当即甩给他一剧本,“这个你看看,小制作,走情怀路线的片子。”
于是,从2014年十一月到2015年的七月,童延连着演了两部小制作电影。因为电影投入本来不大,就算拖了拍摄进度,童延自己也能追加投资,所以,这八个月,他的生活节奏比以前慢了许多,失眠和头疼都稍有好转,状态似乎一点一点地找回来了。
2015年的七月,童延回S城上一个综艺节目。
前一夜,休息时间有限,在休息室看台本的时候,他撑不住,靠着椅背打了会儿盹。
这盹也没打多久,醒来时,小田不在。
童延起身往屋外去,刚推开门,听见屏风的另一边有人在小声说话。
先是男人问话,“这期节目,不是原本打算请计秋明的吗?怎么又换成蒋澜了?”
接着,有个女人压低声线回答,“原本就没打算请计秋明,你到现在还没弄明白,请了童延,就不能请计秋明。”
男人说:“计秋明现在人气正旺,演技又难得的好,台里为什么会舍他?”
女人说:“演技好算什么,背景大才是关键,他那个小工作室,比得过童延背后的云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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