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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躺在地上,唇角绽开一抹悲凉的笑。
黑暗里,她隐约察觉到他的眸光,似乎都是烈火燃烧一般灼热。
姬凤离终于再也不能忍,翻身将身上衣衫褪落,火烫的身子压向她,哪里都没有碰,就径直地闯了进来。
一刹那,花著雨只觉得奇痛难忍,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姬凤离听到了,身子猛然顿住,沙哑的声音从她头顶上方低低传了过来:“你忍一忍,我也痛!”
他双臂撑在她上方,好久都没有再动。
出去!花著雨愤怒地呐喊着,可是,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只有嘴唇无意识地开合着。
帐外冷风肆虐,将帐篷吹得呼啦啦作响,帐篷内却是一片春光肆虐。
花著雨忽然张口咬住了姬凤离的肩头,唇齿间满是血腥,却不肯松口,像狼一般狠狠地咬着。
黑暗之中,情欲的味道和血腥味混合着弥漫开来。
姬凤离始终撑着双手,让他和她的身子避免不必要的碰触。
不知过了多久,姬凤离的动作缓了下来。他似乎有些清醒了,她感觉到他低首望向她。
两人的视线在黑暗中交汇。
一个冷厉锋锐,一个疑惑迷乱。
这帐篷没有窗,黑得就算是咫尺之间,也看不清对方的脸,但是,她还是直直地望着他。
他猛然停止了动作。她感觉到了寒意,姬凤离身上有浓浓的寒意混合着悲凉在慢慢溢出。
很显然,他彻底清醒了,毒应该是解了,这一切终于结束了。可是,她和他之间的这笔孽账,却没有结束。
姬凤离,我会杀了你!
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
总有那么一天的……
她在心中暗暗发着誓。
一声哽咽的呢喃,忽然从头顶上方传来。
“宝儿……”
声音很低、很轻,好似是从心底深处发出的声音,不经意间从唇齿间溢出。
花著雨心中猛然一凛,难道,姬凤离发现她是元宝了?可是,又不像是。因为,他的声音那样悲凉,那样凄楚,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压抑和沉重。
他凭什么叫她的名字,叫她的名字做什么?一串晶莹的水珠掉落在她的脸上,滚烫滚烫的,带着灼烧人心的温度。
这一瞬间,她好似被魇住了。好似有一道电光,将她混沌的脑海猛然劈开,有些事情,忽然就有些明白了,但是,她兀自不敢相信。或许,他根本不是在叫她,只是在叫他心中的宝贝而已。
“你可以在这里睡一会儿,也可以现在就离开。需要什么,你可以和找你来的人说,什么都可以满足你。”他翻身下来,坐在她身侧,低低说道。
她在地上僵硬地躺着,半晌没有动。
他似乎这才意识到她被他封住了穴道,伸手摩挲着找到她腰间的穴道,轻轻一点,解开了她的穴道,又伸指解开了她的哑穴。他转身,缓步走到一侧的床榻上,筋疲力尽地躺了下去。
花著雨躺在地上,她很累,觉得全身的骨骼好似被打散了,疼得俨然不是自己的了。如若可以,她好想在这里睡上一觉,然而,胸臆间满漾的怒气,又如何能睡得着?她又如何能在这里睡?
过了好久,她才忍受着疼痛慢慢地爬了起来,捡起地上凌乱的衣衫,一件一件慢慢地穿在身上。
脑中一片空白,思想似乎是停顿了。她无意识地走了出去,脚软得像踩在棉花上。
外面的夜,静得如此寂寥。北地的夜风,冷得如此哀凉。她迈着沉重的步子挪到自己的帐篷内,将身上破碎的衣衫换了下来,胸前用长巾缚住。
帐内烛光昏暗,她清眸微眯,扫视了一圈,看到了她的那杆银枪。用银枪太不解气,可惜,没有刀。
她掀开帐门走了出去,忍受着身上的疼痛,在军营间缓缓走过。转过好几个帐篷,她才看到几个兵士伫立在夜色之中。几个兵士笑着和她打招呼:“宝统领,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
花著雨并不搭话,径直走到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兵士面前,快速伸手,刷的一声将他腰间佩带的大刀抽了出来。
很长很锋利的一把大刀,在幽冷的月色下闪耀着锋锐的光芒,映亮了她的眼,眼底深处却是一片寒意凛然。
她扛着大刀,转身快步走回去,身后传来兵士诧异的惊呼:“宝统领,你要做什么?我的刀?!”
“借你的刀用一用!”花著雨头也不回地说道,快步向前走去,怒火让她忘记了身上的疼痛。在快要走到他的帐篷前时,她却乍然收住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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