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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嘶了一声,又看了眼闪电形的瀑布,道:“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不对劲,这水从哪儿来的?”
老胡道:“这确实与地理现象相违背,但在风水里,有一个局叫‘龙吸水’,说的就是这种情况。地下水被凭空抽起来,形成一道无根瀑布,瀑布从顶端流出,将山整个罩住,称之为‘白龙罩玉骨’。而这条瀑布,不知是巧合还是人为,恰恰形成了一道闪电,闪电在五行里数金,金又生水,所谓电闪雷鸣风雨至,这道闪电形的瀑布,使得此地水汽冲天,将一条瀑布硬生生造出了江海翻腾之势。白龙横卧、玉骨俊秀、江海汇与山前,此地风水之绝妙,是我生平未见,说它是神仙斗,绝不为过,就是神仙到了此地,也舍不得走啊。”
我听老胡这一番讲解,顿时心荡神驰,道:“胡哥,既然这地方如此神妙,估计仙丹也有望了,如果不能直接上去,那该怎么走?”
老胡点点头,道:“这地下水被凭空抽起来,整个山峰的中心,必然有一道中空之地,水从这个地方冲上去,再由峰顶倒灌而下,冲击力十分惊人,我们根本不能妄想从那里进去。不过如果有人在这里修墓,墓不可能修进龙隐峰里,他想借这里的地穴之气,就必须找水汽最旺之地。”
水汽最旺之地?
我目光瞄向眼前的水潭,白龙入潭,水汽最盛之地,岂不就是这里?
难道那斗,修建在水下面?
胖子显然也回过味儿来,将目光停在了流光溢彩的水潭中,嘴里啧啧有声,道:“我说老胡,这陵墓修建,最忌讳的就是进水,谁敢把墓修进水里?”大概是想到了汪藏海的海底墓,胖子又换了个说法,道:“就算能修进水里吧,这不知过了多少年,早烂了。”
老胡没好气的说道:“谁说它是修建在水里?那修墓的人,估计自己都走不了正门,所以他要想进去,就必然要从水底打洞,而且你有没有发现,咱们一路走来,河里有很多鹅卵石,但岸边反而很少,这说明什么?”
我一想就明白过来,心中也不由一喜,道:“这说明,河水有过上涨的迹象,但在修建陵墓之初,这个水潭或许并没有这么深。”换句话说,修建陵墓时,入口是在水面之上的,只是现在,入口已经由于水位上涨而淹没了。
老胡含笑点头,道:“不错,这个神仙斗的入口……”他指了指瀑布下方,道:“就在水下的山壁里,那里肯定有开山的墓道。”
我们都没料到这次会有水下作业,因此没有准备下水的装备,但按照老胡的推测,河水并没有上涨多少,也就是说,那个墓道口,或许离水面并不深。
胖子立刻提议马上下斗,我打断他,道:“咱们这两天根本就没有好好休息,现在已经是正午,你们摸金派不也有白天不下斗的规矩吗?我看不如休整一天,等到日落时分再进去也不迟。”
我这提议,立刻得到了老胡的支持,他年轻时因为违背父亲的意志,活活把老爹气死,因此现在更加讲究规矩,他本来就不愿意白天下地,我这么一说,再结合实际情况,立刻就这么定下来了,
我们将气垫充了气,直接放在水潭边休息,一转头就能看见白龙飞啸、目眩神迷的景致,如果不去看那些枪支和下斗的装备,就跟旅游差不多了。
伴随着轰鸣的水声,我们一觉睡到了下午,体力大好,便收拾好东西准备下水。闷油瓶和老胡身上毕竟有伤,所以我和胖子先下水,侦查具体位置。
这潭水十分冰冷,现在又是十月份,一跳下去,寒气就直往骨头缝里冒,越往山壁的方向游,水流的冲击力就越大,瀑布的水从上面直接打下来。等到游的近了,我和胖子几乎都稳不住身形,更别说睁开眼睛了。
最后我一咬牙,冒出水面,冲胖子吼道:“潜深点,从下往上。”先潜入水下,避过瀑布的冲击力游到石壁边,然后再慢慢往上搜寻,但这种方法,对肺活量的要求很高,因为这意味着,我们要在水下闭气更长时间,同时体力消耗也会加大,一不留神,就有溺水的危险。
胖子大概不想这么麻烦,也没回我话,试着又硬冲了几下,都被水浪给打了回来,在雪白翻滚的水流里连呛了好几口水。老胡他们在岸边看着,最后冲我俩喊话:“行不行,不行先回来,咱们再想办法。”
胖子抹了把脸,没理老胡,问我:“天真同志,能不能坚持,不行的话胖爷一个人下去,胖爷的肺比你大。”
我道:“肺活量不是由肺的大小决定的,如果你肺太大,那是肺气肿、肺心病,要去医院治。”
胖子骂了句娘,深吸一口气,猛的扎进水里,我朝岸上的老胡和闷油瓶比了个OK的手势,便也吸了满肺的空气,一头扎进了冰冷的水中。
一进水,我也不睁眼,直接就往下游,等感觉到水流的冲击没那么大之后,才睁开了眼睛。我们没有水下作业装备,所以只能打着冷烟火下水,而且这种不是水下冷烟火,因此一到了水里,光芒骤减,仅仅能照亮一米左右的范围。
水下虽然没那么激烈,但仍然受到上方瀑布的影响,水流有些紊乱,就在我前方不远处,也有一个绿色的光团,我知道是胖子,便朝着他游过去,两人争分夺秒,往山壁的位置游。
很快,我们摸到了山壁,兵分两头,开始搜寻开山墓道。
水下光源有限,加上搜寻范围又大,我们找起来很困难,就在我觉得自己快要憋不住时,眼角突然瞥到了一个东西,似乎是一条铁链。
我赶紧挥了挥手中的冷烟火,冲胖子打信号,示意他过来。趁着还有气在,我一蹬腿往上游了一米,这时我看清了,那确实是一条铁链。
铁链已经烂得差不多,山壁上雕刻着一个怪模怪样的兽头,链子的末端就嵌在兽嘴里,另一端不知通向何处。我赶紧顺着铁链往上摸索,戌时,我的眼前出现了一个长方型的入口,就如同一扇门的大小,门前是无数交错的铁链,人根本钻不过去,仅有手能探进去。
我将铁链往一边扒拉,将头探进铁链的缝隙中,打着冷烟火摸索,发现摸到的是一面光滑的石壁,不过这石壁和周围的山石颜色虽然像,却还是有些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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