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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两人在狭窄的气孔里,顺着倾斜的弧度往上爬,周围的石壁都是湿漉漉的,透着水汽,我已经感觉不到冷了,反而疼得浑身冒汗,身体的肌肉直打颤。
往前爬了不久,我道:“那些海蜥蜴不敢进这个洞口,估计这里面有什么东西。”
‘张秃头’说不清楚,但这里是至今以来发现的唯一可通行的气孔,德国小龙女很有可能是通过这个气孔到达了某个地方,换句话来说,这里一定还有其它出口。
片刻后,我们沿着倾斜的气孔到了顶端,由于位置关系,我也看不到胖子,只能看到前面的‘张秃头’,我隔着张秃头问胖子情况怎么样,胖子说身体倍儿棒,死不了,紧接着便数落我一顿,说我没事儿学什么英雄主义,大老爷们玩些煽情戏,你累不累?
我说,小爷都豁出命了,你还敢嫌弃我,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我俩中间隔着一个张秃,有一搭没一搭的扯皮,如果不瞎扯些什么来分散注意力,我觉得自己恐怕就要晕倒了。
但现在我们所处的环境,一但两眼一闭晕倒,我只能给人扯后腿。胖子大概知道我的情况,于是一边耸动着屁股爬,一边胡天海地的扯,爬了半晌,我实在撑不住了,想吃些东西补充一下体力,好歹也将伤口包扎一下,但停下身形试了两次,根本伸不开手脚,跟别提包扎了。
戌时,胖子大约也没力气了,便没再开口跟我瞎扯,我们一行人吭哧吭哧的在气孔里爬,一开始我还会抬头看一下前方,到后来,我几乎连抬头都没有力气了,只低着脑袋,机械性的往前爬。
这条气孔,比我们所有人想象中的更加漫长。
也不知道究竟爬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我突然觉得不对劲,忍不住抬头看了一下,紧接着,我呆住了,因为我前面的人都消失了。
漆黑的、幽深的气孔里,不知何时,只剩下我一个人。
怎么回事?
我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虽然这一路上,我始终没有抬头往前看,但这个气孔就这么狭窄,每个人的爬行进度都是差不多的,我即便是闭着眼睛也不可能掉队。
片刻后,我试着叫了声:“胖子?”
声音在气孔里回荡,幽幽传开,如果有很多鬼怪在暗中模仿一样。我心知不对劲,立刻某足了劲儿继续往前爬,一边爬一边留意气孔内的情况,希望能找到什么线索,但这条气孔,是很典型的礁石结构,里面非常干净且湿滑,我连一根头发丝儿都没看到。
我一边爬一边喊,最后连闷油瓶都叫了,但没有任何人回答我,这条气孔一直通向前方,我简直难以想象,它究竟延伸到了礁石岛的哪个部位。
就在我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又或者是不是受伤过重而产生幻觉时,我前方的气孔口,突然一分为二,变成了两个。
我心知自己这次掉队的事情有些不同寻常,便在两个气孔处徘徊了一会儿,心想,如果闷油瓶他们最后发现我掉队了,要么会退回来找我,要么就会在进入这其中一个气孔口时,给我留下记号。
显然,他们并没有回来找我,那么就一定会留下什么记号。
我打着探照灯,在入口处照了很久,希望能找到闷油瓶所特有的标记,但直到我将两个入口都看遍时,也没有什么暗示性的标记。
我心里咯噔一下,顿时升起一种很古怪的感觉,以闷油瓶的机警性,不可能不知道我掉队了,但他既没有回来找我,也没有留下记号……难道说,他根本不知道我掉队了?又或者他们出了什么意外?
这条小小的气孔隧道里,所能发生的意外事故很有限,想来想去,除了可能冒出几只海蜥蜴以外,我实在想不出别的东西。那么就只有第二种可能,他们进了其中一个气孔,那为什么不给我留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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