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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笑着道:“云粟妹妹吧,快请坐。农家小菜,莫要嫌弃。”并未如云粟想的一般软弱自卑。
云粟笑容不变手心却掐出了指甲印:“大嫂不必客气,都是自家人。叶大哥家便是云粟家,云粟哪会嫌弃啊。”
云粟反而拉着周氏一块坐下。这般一看,倒像家里的女主人似的。但人家不见外,反而让人不好发火。
那边主位的刘老太太略沉脸,看着大儿子脸色不太好。
童童看了她一眼,便悠悠的叹了口气。把碗一放,就要扒拉着凳子往下滑。
“怎么了童童?你不吃饭啦?”周氏一急便劝道。童童那一身软软的肉可都是她养起来的,这孩子挑食还有些自闭,能成如今这样可不容易。
童童本就身量小,六岁的孩子跟人家三四岁似的,比桌子也只高了一些。
小手背在身后,精致的仿佛年画娃娃一般。满脸的严肃,还有些难以忍受的绝望:“长得丑,吃不下!”
扭头就走了,背影极其萧索哀伤。
桌子旁所有人都惊呆了。那云粟更是受了重大打击一般,身子都晃了一晃,脸色微白。
周氏呐呐无语,半响才指着门外低头遛虎的童童道:“他肯定是说自己呢。他指的是自己丑。”
云粟脸色更难看了,心中暗道周氏是在讽刺她呢。那么精致的孩子嫌弃自己丑?全天下都瞎了么!
云粟苍白着脸笑笑,并未说话。瞧着叶淮安的眼神有些委屈。
叶淮安权当看不见,只低头给叶婉言两人夹菜。
方才的欢声笑语顿时戛然而止,一桌人吃着饭菜气氛有些尴尬。
“爹,要把你的衣冠冢挖了么?”叶永安吃着饭问了一句。
“不用挖了吧,迟早也能用到。”叶拾舟悠悠到,语气回味悠长,似有所指。
“舟舟你这孩子,怎么能跟爹这般说话呢。便是叶大哥这几年不在,心中也都记挂着你们呢。方才在村外,对我也就罢了,叶大哥可是亲爹呢。”云粟不经意间给叶拾舟上了个眼药。
“舟舟可是女孩子,断不能这般无礼的。”云粟面带笑容,仿佛只是随意的说笑。
瞧见叶拾舟,她便浑身不舒坦。恨得牙根痒痒。在村头时,她几乎丢尽了脸面。
云粟低头,眼眶微红,却又恰好叶淮安能瞧见的弧度。
叶淮安本来不觉得什么,可此时听云粟一说,又真的觉得闺女对云粟此举不太妥当。女孩子家家,怎能这般呢。
叶淮安这会刚回家,丝毫不知全村都早已黑化完毕。便是她家闺女要上天,山头的兄弟估计都能给她个撑天竿。
只当闺女如今更是无法无天,微微沉了脸:“舟舟,给云粟姐姐道歉。”
在叶淮安的记忆里,叶拾舟还停留在以前那个娇蛮不讲理的时候。他只以为自己几年不回来,闺女越发不知礼数。
对他而言,最心疼的便是叶拾舟。也更希望她好。
叶淮安话语一出,满屋皆惊。可怜的叶亲爹,丝毫不知自己再次挑战了叶拾舟的底线。
本就盼你早死,你居然还回来作死。叶老爹讨女儿欢心的路,格外漫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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