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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染一溜烟逃回学校,专心备考期末,苏欢随口问道:“染染,你回白洲怎么样,和邵擎天和好了没?”
说起邵擎天,傅染的屁股就痛。咬在那后面,她连上药都不好上……
最最可恶的是,被他妈看见,她的淑女形象……
“别提他了。”傅染厌弃道。
苏欢观察傅染的表情,见她眉头紧锁,遂不再多语。
考前那一周,傅染基本就住在图书馆了,她打算用个好成绩去换邵擎天的好脸色。
这天,傅染在图书馆埋首学到月悬中空。抬头望月时,她的心揪了一下,忽而很想邵擎天,于是主动给他打了个电话。
打到第三个电话才被接通。
一听邵擎天的声音,傅染就察觉到不对劲,异常沙哑干涩,好似堵着一根鱼刺。
但傅染连问了好几次,他都说是生意太忙,有些累。
挂了电话后,傅染左想右想不对劲,于是给陈非然打了个电话,诱哄加威逼,总算是知道缘由。
邵母突然倒下,医院下了病危通知。
傅染那瞬间,头好似被重物猛击了一样,整个人都懵了,愣在那儿。她还记得那次在楼下邵母和她的谈话,“小染啊,男人你不能太顺着他,都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你要学会若即若离。下次擎天再向你提,你就说你太小,怕父母骂……”
那一字一句,都是以亲属长辈的身份向她告诫,为她着想。
就算邵擎天是她亲生儿子……
上次见明明还是好好的,那么开朗大方的一个人,怎么……
傅染眼眶一热,回过神就连忙回寝室收拾东西,她打算做夜车赶回白洲。
“染染,你疯了,还有两天就考试,你现在要回家?你前几天不是才回白洲吗?”苏欢抢走傅染收拾衣服的包,严声制止。
“邵擎天妈妈出事了,我得回去看看。我这次预感不太好。”傅染把包抢回,继续装衣服。
“那你考完试再回去也是一样,不差这几天。”苏欢扯住傅染的手臂,劝道,“你要是缺考你怎么对你家里交差,而且你不是才和他吵完架在冷战吗?”
“考试我能申请缓考。等这个坎过去,可以再继续冷。”傅染拉上包拉链,忽而扶着苏欢的肩膀认真道,“苏欢,帮我个忙好吗?我今夜走,你帮我向学校申请缓考。”
苏欢咬牙道,“我不能害你。染染,真的不差这几天,你先安心考完好吗?”
“那我直接给系主任打电话,不说了,我去赶车了。”
话还没落完,傅染已走远。
苏欢垂在身侧的双手握紧,略微尖锐的指甲陷进掌心。
傅染赶到医院是午夜两点,医院一片寂静,偶有走动声哒哒哒异常惊悚。几道走廊有灯,大多数是一片黑暗。
邵擎天缩着身子抱头坐在长椅上,黑暗渐次包裹他,佝偻的身姿依旧高大,却透着透骨的脆弱和痛苦。
她才立在他面前,就被他一把抱紧。
手中的包倏地掉落在地。
被抱得骨头都在打颤。
她没有呼痛,只是紧按住他后脑勺。
走廊的灯,晕出暖黄的光。醒目的“手术中”三个大字,沾着淋漓的血色。
“傅染,这次真的不行了,医院说是心病,心病……”向来沉稳刚毅的嗓音支离破碎,隐痛难忍。
傅染抱着邵擎天的后脑勺,眼皮一涩,眼泪唰得就流下来,他没哭,她替他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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