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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恰似故人(第2页)

“算是吧,有一点,收拾收拾,明天一早去姜家老宅。”

那一晚,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满脑都是那个影,是胖吗?如果真是他,那么他就真的已经死了……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

胡庚林老人一早就被乡里人接来了,姜家老宅的位置不难找,离古董滩东边三里地有一条小河沟,沟里的水只有不到一步宽。顺着河流的两边还能见到些许房屋的部分残留,这里的人基本都是就地取材,用的是粘土夯墙的方式建的屋,唯独姜家用的是砖,所以只要找到有砖墙的地方就可以锁定老宅的区域。

“门口有一棵老槐树,死了好些年了,槐树对着的就是院门,往里是堂屋,左边两间是老爷的屋,右边两间是小姐和夫人的,后面三间是我们这些下人的。东边是库房,西边是牲畜房,院中间还有一棵柿树,树下面有口井。”胡庚林一边跟我们唠叨一边凭借着他脑里的印象带着我们寻了起来。

“那儿、那儿。”他指着河对岸说道:“瞅见没,还有半边墙呢,那会儿都是用石膏泥砌的,可牢了,仍这村里房都被移平了,咱老宅还有两间没倒呢。”

走近的时候,那门口确实有一棵黑漆漆的树杈,不过早已枯死多年。门槛石还在,得有十公分高露在地面,上面雕刻着菱形的花纹,显示着主人家的讲究。屋内所说的水井已经找不到了,想必是被这戈壁的泥土给掩盖了,柿树也光溜溜的只剩下了树墩,屋的主体部分基本见不到,西边据说用来关押牲畜的屋还剩下一半。

“这屋本来好着呢,我年纪大了,去了外乡,这里就有很多人来取砖拿回去盖房,就连南湖乡政府那二层小楼都说用过咱家的砖。”

我环顾了一下,这宅若给它复原的确很大,就单凭四周还未完全消失的围墙判断,占地将近有一亩半,可以看得出当年的姜家的确是鼎盛一时。

查文斌迈着步在丈量,时不时的点点头,我索性就和胡老爹聊起来家常,不多时,查文斌回来道:“正门对着龙山,坐北朝南,风水尚佳,也难怪姜家能兴旺一时,不过有一事尚有疑问想请教老人家。”

“小哥请说。”

查文斌指着院里有半截露出土面的石马道:“那东西很早便在了嘛?”

“你说那匹马啊,好些年了,我进姜家的时候就在。老爷嫌麻烦,曾经还找人想搬过,来了十来个大汉,用马拉,后面用人推也没动它分毫。后来一年有个和尚到这里化缘,指点说那匹马动不得,就一直留着了。”

“只有一匹嘛?”查文斌说道:“按理在它的对面还有一匹跟这一样的,上哪儿去了老人家可晓得?”

“早些年听姜家的老仆人说,老太爷那一辈的时候这院里是还有点别的东西,那会儿都传这里曾经是一座皇宫,说姜家是盖在皇宫的地基上所以大富大贵。”

我问道:“有问题吗?”

查文斌点头道:“有,这东西一般都出现在神道上,是典型的唐墓风格。你仔细看那匹马它的缰绳有三根,这种就是殡马,只能用在墓葬上,古人绝不会犯忌讳把这东西搁在自家院里,这下面是不是皇宫不好说,我估摸着这附近应该有一座唐代大墓才是真。”

“墓上建房,那能好?”我有些疑惑,按理如此的姜家应该是阴气极重,成不了气候才对,怎得还会富甲一方呢?

“那倒未必,阴阳宅地基是会颠倒的,适合死人的地方未必不活人。我还有一个疑问,老先生,这姜家祖上是不是有人懂些门道?”

“门道?”那老头有些不理解:“我们姜家都是做买卖的,不知小哥说得是哪种门道?”

“我看了这屋的地基,老先生所说的姜家大宅应该是豪他曾外祖父那一辈才修缮的,在他之前,这里应该还有一座姜家宅,那地上的地基分明是有两圈,风格朝向完全不同。新宅是坐北朝南,面向龙山,而老宅则完全不同,是坐东朝西,这种朝向是不太适合居住的。”查文斌说这话的时候其实是有些委婉的,他明白,设计这种屋的人完全乎了常理,这就意味着姜家上一代的老宅采光极差,常年阴冷,这与大户人家完全不匹配。但是这种屋又有一个非常明显的作用:聚阴,通常采用这种设计的多半都是祠堂或者义庄一类的。要说是活人居住,那恐怕目的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胡庚林道:“我记得这宅建的时候是我来半年后,之前的确姜家的老宅跟这有些不同,那时候老太爷还在,他死后半年,老爷才推倒了旧宅重建。老太爷和老爷的关系不怎么好,但是老太爷很疼小姐的,我记得老太爷身体不太好,他不喜欢见光,常年把自己关在屋里,我们这些孩都不太敢靠近,不知怎得看到他都会觉得怕。”

查文斌问道:“怕?怎么个怕法?”

“说不上,他那个人很古怪,尤其是吃的东西都是单独烧的,他喜欢吃半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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