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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罗信老老实实地回道:“太出风头了!”
“你还知道?”林昌脸色一沉。
罗信便低着头道:“信儿错了。”
林昌脸色一缓道:“为了本县争水出风头这没有什么,但是却不能够太过。你错就错在过了。第一场和第二场的获胜都离不开你,你已经出了风头,扬了名,而且赢得了今年的用水权,完全没有必要再去赢第三场。要知道凡是要给别人留三分颜面,你如此做就是不给阳曲县丝毫颜面,不给李知县丝毫颜面,是在往死里得罪人家,这是结仇啊!”
罗信的后背就出了一层冷汗,小声道:“是,信儿当时是有些冲动了,没有考虑那么多。”
“还有那简明是怎么回事儿?”
罗信脸上便露出了委屈之色望着林昌道:“信儿也不知道,我从来没有得罪过他。”
“啪!”
林昌举起手中的书在罗信的脑袋上敲了一下,沉着脸道:
“糊涂,连和对方如何结仇都不知道,就你这样将来去官场,要为师如何放心得下?”
罗信便缩了缩脖子,然后舔着脸道:“请老师指点。”
林昌瞪了他一眼,依旧沉着脸道:“我找陆翁和周兄打听了一下,简明这个人心胸狭窄,应该从当初的桃园文会就开始记恨你!”
“从桃园文会就开始记恨我?”罗信心中就是一惊,微微皱起眉头回忆起桃园文会,然后迟疑道:
“就因为我作了一首诗?”
林昌点头道:“你知道那场桃园文会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什么?”罗信有些懵懂。
“那是大比之前的最后一场文会,简明就是想要在那场文会中扬名,然后在乡试中一鼓作气考中举人。后来你作出那首《桃园秋》将他的风头完全盖住,他那个性子会认为你不仅仅是盖住了他的名头,而且让他的心理受挫,在科考的时候没有完全发挥出水平,这才让他落榜。”
“怎么会……不带这样赖人的吧?”
“一样米养百样人,他这样想也没有什么出奇的。之后你又在文斗上盖住了他的风头,特别是在文斗前后的宴席上,你已经将他得罪的死死的。哼!”
说到这里,林昌冷哼了一声:“还什么河边无青草,哪来多嘴驴?你倒是会骂人。”
“嘿嘿……”罗信便低下了头。
“笑!你就知道笑!”林昌愈发地气愤。
“老师!”罗信连忙作揖道:“以后我一定低调,一定蛰伏,不再去出风头。再遇到李知县和简明,我躲着走!”
“啪!”林昌一拍桌子道:“糊涂!”
“老师,学生有怎么糊涂了?”罗信一脸的无辜状。
林昌握着书指了指罗信,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道:“如今你已经将李知县和简明得罪得死死的,躲他们有用吗?就算你躲着他们,甚至去向他们道歉服软,你认为他们就会原谅你吗?遇到机会就不会报复你吗?”
“那……学生该怎么办?”
“怎么办?”林昌脸色一沉道:“痛打落水狗!遇到机会就不放弃,能把他们两个打多痛就打多痛,最好能够让他们两个再也翻不过身。只有如此,你才会安全。而且因此也让别人知道你罗信不是好招惹的。”
“嘶……”罗信便倒吸了一口冷气,这老师够狠啊!不过……我喜欢!
“记住!”林昌语重心长地说道:“为人不要时时出风头,该蛰伏的时候就要蛰伏,而且人生之中蛰伏的时间要比出风头的时间多,一个人如果一直出风头,那就是出头的椽子先烂。这不是不让你出风头,男子汉大丈夫,该出头的时候就要出头。只是不让你为了一个虚名去争强斗狠,信儿,你明白吗?”
“信儿明白,多谢老师!”罗信站起身形,朝着林昌深深一躬。他体会到林昌对自己的拳拳爱护,心中感激。
“坐下!”林昌脸色略缓,待罗信坐下之后道:“但是,如果在将来遇到你已经得罪得死死的人,那就不要再有仁慈之心,只要有机会就要进一步打击他。只有把他打得没有还手之力,从心里畏惧你,你才会更安全。不会被小人暗算。信儿,为官不可心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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