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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屋后面,住着一个老教师夫妇。老教师教了一辈子政治,现在退休了,每天清晨起来,就在家门口劈柴,柴堆摞得比房顶都高。
他很寂寞,退休后没人说话,每次见了我,就拉着我大谈马列毛选,我听他讲了几次,每次都赶紧找借口走开。
稍远一些,附近还有一户朝鲜族人家,不过却不是我念念不忘的皮肤雪白、热情奔放的朝鲜族姑娘,而是一个老头,一个老太太。
据说,他们倒是有一个热情奔放的女儿,可惜去哈尔滨打工去了,要过年才回来。
老头姓崔,大家都叫他崔老头,据说从前上过朝鲜战场,在雪窝子里伏击美国鬼子时冻坏了腿,所以大夏天都得裹着皮大衣,成天招呼我去他们家吃打糕。
有一次,老光棍过来,我跟他说起诈尸的事情。他却说,这种事情在他们这里很常见,三天两头,哪里就会传出来,谁家的媳妇被黄皮子附身了,口吐白沫,要鸡要鸭,折腾半宿。
还有人上山砍柴时,被鬼给抓走了,大家点着火把去山上找了一夜,后来在一个破山洞里发现了,他嘴里塞着许多蛤蟆、蚯蚓,整个人都痴痴傻傻的,就会傻笑,养了好多天才养了回来。
我听得两眼发愣,问他,那最后怎么办了?有没有查到到底是谁给他捉走的?有没有报警?
老光棍就笑了,说我真是北京来的大学生啊!这种事情怎么能报警,报上去也不会受理,会被说成封建迷信,只能自己解决,所以每个村子里都有大神,就是管这个的。
我还想多问一些这种事情,不过他比较忌讳,死活不愿意多想,说这种事情遇到了就遇到了,不要乱传,传多了不好。
又过了几天,我正在院子里烧茶,就看见老光棍急匆匆骑着白马冲了过来,大老远就朝我喊着:“还愣着干啥!江边出事啦!”
我赶紧问他:“出啥事啦?”
他下了马,跟我说:“别提啦,在江边那嘎达,有一座用老庙。前几天,那庙被雨水冲塌了,大家才发现,那庙原来是用一整副大鱼骨架子搭建的。那庙里面不知道供奉的啥邪神,像个怪物,也被雨给淋塌了,就从它底座下面露出来了一口古井!”
我也吃惊了:“那庙里还藏着一口井?”
老光棍得意了:“可不是咋地!你说那好好的一座庙,底下竟然藏着一口井,还能是啥好玩意儿!这不,有人怀疑那是盗墓贼挖的洞,都过去抢洋落啦!你看,要不是我专门过来叫你,现在估计都抢到不老少啦!”
我正闲的无聊,听他这么一说,赶紧推开茶壶:“那还愣着干啥?赶紧走哇!”
老光棍说:“快上马!我这马快!”
两个人骑着马,一溜烟儿就到了河滩上,远远看去,就发现河滩上挤满了人,在那指指点点的。
老光棍拴住马,拉住一个人,问:“怎么个情况?那底下到底是啥玩意,洋落都捡没了吗?”
那人撇撇嘴:“还捡洋落呢,这井底下出了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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