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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灯摘走了,只剩下一个钩子,本来这也没什么,但玛窦这样一说,大家眼前似乎就出现了一具吊死鬼的影子,俩女生打了个冷战,说房子看好了,赶紧走吧。
到了晚上,傅平安和玛窦带着毯子和枕头过来试住,把房间所有的灯打开,清理杂物,打扫卫生,将地上的浮灰扫了,所有角落的蜘蛛网清理干净,忙完了这些,人也困了,倒头就睡,一觉到天亮,啥灵异事件也没发生。
沐兰和潘晓阳听说没事,也放下心来,带着抹布扫把兴冲冲上门深度清洁,花了一整天的时间将三百多平米的大房子打扫的亮闪闪的,窗明几净,地板打蜡,很有些豪宅的感觉了。
四人开始分配房间,两个女生占据了楼上的两间卧室,这样比较有私密空间,俩男的住楼下,客厅厨房公用,锅碗瓢盆需要添置,家具也需要购置,丽景花园门口就有一家沃尔玛超市,他们拉了个清单,先去买生活用品。
丽景花园的绿化做的很好,绿树掩映,小小的人工湖透明见底,人车分流不走一条道,他们初来乍到不认路,从出车的门出去了,一辆银色的帕萨特从身后开来,潘晓阳瞥见车号,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沐兰察觉到潘晓阳的异样,关切的问道。
“那个人也住在这里。”潘晓阳说。
沐兰会意:“你说那个老流氓?”
“我刚看到他了,他和他老婆一起,以前还说只爱我一个,要离婚娶我。”潘晓阳越说声音越低,眼泪差点出来,沐兰抱着她安慰了一会儿,潘晓阳恢复过来:“没事了,一个渣男而已,不值得让我难过。”
沐兰说:“那你还能住在这儿么,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潘晓阳说:“当然要住,我要让他看看,没有他,我过的一样很好,另外,我还要恶心恶心他。”
沐兰不解:“怎么恶心他?”
潘晓阳说:“玛窦想追我,我打算哪天制造一个机会,让林逸生看到我和玛窦在一起,狠狠地恶心他一下。”
沐兰说:“人家玛窦有那么差劲么?”
潘晓阳撇撇嘴:“一米七,二等残废的个头,黑漆漆的跟个民工似的,长得像个肌肉发达的东南亚大猩猩,还能差劲到哪里去。”
傅平安和玛窦已经走出去老远,回头喊道:“你们聊啥呢?”
沐兰回答:“聊帅哥呢。”
来到沃尔玛超市,两位男生负责推车,两个女生负责从货架上拿商品,两辆购物车塞得满满的,结账的时候光大号购物袋就用了八个,往回走的时候,四人都苦不堪言,走走歇歇,购物袋勒的手疼。
“有辆车就好了。”潘晓阳蹲在地上叫苦连天,“别看就几百米,拿着东西能累死人,有车往后备箱一放,一踩油门到家了。”
“那就买一辆车呗,以车养车,还能挣钱呢,你们都用上打车软件了么,咱们中国也有UBER了,滴滴打车,滴答打车,优惠券多多,比打出租车便宜多了,如果自家有车,还能注册司机接单赚钱,光补贴每个月就好几千。”沐兰说的眉飞色舞,“买个车吧兄弟,反正你也不差钱。”
傅平安说:“我买不起,买得起也养不起,保险、汽油、停车费,还有罚单什么的,一年不得一两万,再说车对我也没啥用处。”
汽车这个话题太过遥远,他们讨论了几句就不再提,回丽景花园的家里准备晚饭,乔迁之喜是大事儿,找几个朋友来乐呵乐呵最好,但沐兰不愿意叫公司的同事,她在公司里没朋友,潘晓阳也没什么朋友,玛窦更不用说,还是傅平安打电话叫了几个人,包括他的三位铁杆室友,还有在警官学院上学的弟弟范东生。
警校是半军事化管理,但比军营还是放宽许多,周末是可以出来休假的,范东生已经上了大二,出来玩穿一身警察制服,威风凛凛,潘晓阳见了眼睛一亮,不过问清楚范东生的年龄后就不做声了,东生比她小四五岁,肯定没戏。
天气正好,大家在二楼外的天台上架起炉子烧烤,啤酒红酒畅饮,完了下楼打开电视机连上影碟唱歌,玩到半夜,索性都不回去了,反正房间够大,客厅里横七竖八就能躺好几个人。
男生们集中在楼下休息,俩女生上楼睡觉,潘晓阳把浴缸放满温水,搞了个泡泡浴,一支从超市特地买的高脚杯里倒上半杯雪碧,反正照片上也分不出是饮料还是香槟,她拿起苹果手机拍了个照,发了个朋友圈,看看窗外的夜景,不免有些顾影自怜,她是农村女孩,但是天生丽质,又上了大学,按理说人生应该一帆风顺才对,可是一次两次遇人不淑,家里也总不省心,想想自己的苦命经历,潘晓阳忍不住想哭,忽然她感觉背后有人在看她,还以为是哪个男生偷偷上楼了,回头看去,什么人也没有。
一种不好的感觉浮上心头,潘晓阳从浴缸里爬出来,胡乱冲了一把,围上浴巾也没回自己的房间,钻进沐兰屋里说挤挤,今晚上咱们一起睡。
半夜,潘晓阳被噩梦吓醒,嗷的一声尖叫出来,把沐兰也惊醒了,问她怎么回事,潘晓阳满身冷汗,气喘吁吁,说:“我梦到一个人,想把我淹死在浴缸里,她拼命把我的头往水里按,我看到水下有一个女人,穿着白色的睡衣飘啊飘啊,在深不见底的水里。”
沐兰毛骨悚然,忙道:“你别说了,再说我也睡不着了。”
楼下传来傅平安的询问:“你们没事吧?”
沐兰说:“你上来一下。”
傅平安上楼敲门,沐兰解释说晓阳做噩梦了。
“我也做噩梦了。”傅平安说,“我梦到吊灯上挂了一个人,看不见脸。”
沐兰打了个冷战,说你别说了,你也别走了,在床底下睡吧,给我们壮胆。
如果是平时,傅平安肯定推脱,但是看俩女生吓得面无人色,也就答应了,他把房间的灯打开,坐在沙发上守着,过了一会儿有人敲门,玛窦的声音传来:“傅,你在么?”
傅平安打开门,玛窦闪身进来:“哎呀妈呀,我做了个噩梦,老吓人了。”他最近乡村爱情看得太多,已经满嘴象牙山村口音。
沐兰说:“其实……我也做了个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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