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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静中指和无名指推推眼镜,吃惊道:“顾星沉,怎么了?”
顾星沉从地上站起来,又一一捡起自己的书。
“是我的椅子坏了,徐老师。”
许罂没想到破椅子那么不经踹,她一脚过去就把椅子腿儿给踹折了,忍不住低头捂嘴嗤笑。
唐诗明白缘由,同情地看看顾星沉,又怕兮兮地目光谴责许罂。
——好可怜的窝边草,好暴力的兔子。
陈星凡抽了抽一条眉毛,小声说:“小罂,你可真喜欢欺负顾星沉啊。可怜他了我都……”
许罂扬扬脸。“谁叫他自己不检点,处处留情。”
陈星凡有点儿无语,悄悄问金宇:“喂,你觉得不觉得,小罂一遇上顾星沉就特别作、特别坏,非把人家往死里欺负。你说,这样她还为了顾星沉送我机车呢?”
她摸摸下巴,啧啧,“哎。这个顾星沉说来也奇怪,脾气真是好,这样都没发飙。”
金宇正默念着刚写好的曲谱,闻言瞟了陈星凡一眼:
“自己宠出来的妖精,怪谁。”
“啥?什么意思。”
陈星凡回味了一下,豁然明了,瞅了眼蹲在地上安静地捡着自己书本、作业、文具的顾星沉。
“你是说,顾星沉宠小罂呢?”
金宇阴着单眼皮,瞟一眼那个与他有着一样内敛、沉静的少年。
大概是性格上这部分相似,金宇满眼洞察,嚼着口香糖、塞好耳机,不回答陈星凡。
陈星凡神经粗大条,没金宇那么敏感,搔着耳朵小声嘀咕:“就讨厌你们这种沉默寡言的闷骚,什么心眼儿都藏心里。说明白点儿要死啊……”
椅子说坏就坏了,徐静只得让顾星沉自己去领把椅子回来。
“报告老师!”许罂站起来,“星沉同学找不到教务后勤处,我想助人为乐,带他去!”
也没等徐静同意,许罂花蝴蝶一样扑着翅膀,紧跟顾星沉飞出了教室。
三月下旬的春光溶溶、暖暖,微风徐来,阳光被树荫雕刻,洒在小道上,一片摇曳的光斑。
少女的帆布鞋后跟被踩下去,露出玲珑的脚踝。
许罂背着手,专挑有光斑的地方踩。
17岁的女孩儿,身材已有初长成的玲珑有致,乌黑的长发邦成一髻高高的长马尾,直流泻到腰际。
青春、漂亮得不像话,像一朵怒放的海棠。
许罂盯着前头的顾星沉背影。
“喂学霸同学,你走那么快干嘛呀。就那么着急回去上课?”
“课有什么好上的。跟我约会呗?”
顾星沉眼睛微微向后侧了侧,瞄了许罂一眼,目光又落向前方。专心走自己的路。
少年腿长,步子大,走得快。
许罂跟得有点儿吃力,手往兜儿里一插,小跑步跟上去。
“喂,你等等我嘛顾星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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