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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征询他的意见,若他不愿,也可退出。
谢郢衣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相伯荀惑,他道:“我没意见。”
“那左相呢?”她又问沛南山长。
沛南随和应道:“可。”
既然都没有意见,便循了相伯先生的提议,第一轮,他们都一致让陈白起来挑一字。
她想了一下,折中挑了个不算难但也不算简单的字——黑。
可景、可物。
依顺序位,陈白起是第一,她打完版,沛南山长排第二,谢郢衣在第三位,最后则是相伯先生。
或许是对“黑”这个字,他们三人都不如相伯先生理解得深。
所以,第一轮,是相伯先生最后胜了。
输的则是没有什么胜负心的沛南山长。
他喝了些酒,有些不胜酒意,便没有与他们三人较真。
输了的人需要展示一项自己的技艺,他没有谱曲,而是问陈白起要来了笔墨,当众写了一幅让人惊叹不已的字,众人纷纷递阅观赏过一遍之后,沛南山长便将其赠予给了陈白起。
陈白起没想到还有这种好事,她惊喜地收下了山长的墨宝,忽略周围射过来嫉妒羡慕的眼神,并向他承诺自己定会好好的保存,以后当成传家宝一样流传下去。
见她一副小孩子得了喜爱之物的脾性,受了酒意的影响,沛南山长忍着开始灼烧的痛意,他笑着伸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脑袋。
“别说胡话,不过是一幅随手笔记,不必如此郑重其事。”
陈白起一怔,她抬起头,有些惊讶他的动作。
等她意识到什么,立即撇开脑袋,不着痕迹地退开一些。
“左相得墨宝千金难求,哪怕随手,也是陈芮捡得了大便宜。”她装作若无其事地感叹道。
这一次,沛南山长确定了。
她在躲他。
她或许……真的信了他之前与她所说的那一番“胡言乱语”,所以她哪怕每一次见到他都是发自内心的真诚喜悦,亦会有所顾忌地退避开来。
他覆下眼帘,缓缓地收回了落空的手。
别的人喝多了,也没有过多注意到他们两人之前的互动,只叫嚣着该开始第二轮了,他们还声讨着,这一次必须都得认真一些,不可如左相一般敷衍了事。
——
第二轮,赢者出题,相伯荀惑赢了第一轮,他似早想好了:“情。”
情?
众人一愣,有些浆糊的脑袋有些转不过来。
谢郢衣看着相伯荀惑,动荡着不灭的火焰,目光之中充满了不屈的斗志。
逆轮顺序,第二个该到他,他道:“投我以桃,报之以李。”
比喻相互赠答,礼尚往来,这句亦算含有情义在。
陈白起想了一下,道:“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
此句亦含情,此为悲情。
其它人听完,都颔首表示认可。
这时,论到相伯先生了,他缓步走至陈白起身前,微低下头,目光绻缱,对着她念起诗经:“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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