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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姣听出了父亲的不快,她没吭声。南钢一直都是个和善的人,说话虽然硬气,但从来不会对一个相识不久的人有这样剑拔弩张的姿态。可见,他是真的不喜欢樊黎西。
樊黎西不笨,自然也能听出南钢对他的排斥,但他站着没动,很有耐性的样子。
南钢从二楼下来了撄。
两个高高的男人面对面站在院子里,南姣站在他们的中间,像一个线段的中点。
“樊先生,我知道你是小姣的旧友,原本应该请你进屋坐一坐的,但是,碍于我们敌对的立场,我并不欢迎你来家里。”
“伯父,我想,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没有误会,只要露水湾的那个工程存在一天,我就无法心平气和的与你面对面。”南钢指了指门:“樊先生请回吧。”
樊黎西看了南姣一眼,手顺势一扬,就被南钢截住了。
“东西也带走。偿”
“伯父,这只是一点小小的心意。”
“我说了不需要。樊先生如若真的有心的话,还是回去想一想,少干一点缺德事,少赚一些违心的钱。”
南钢说完,转身进了屋。
樊黎西有点尴尬。
南姣站了一会儿,说:“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带你去个地方吧?”
樊黎西把东西放回车里,跟着南姣出了门。
南姣带他去了海边,《听海》剧组离开无暇镇之后,南家的船没有再出过海,一直泊在岸边,像个安静等着归人的姑娘。
蒋文康说,等日后电影大卖,这艘船必定身价大涨,南姣倒是没想那么多,她平时不过来,只是怕会触景生情。
樊黎西站在岸上,看着南姣利落地上了船。他想起当年的林书语,虽然也是美中带着大气,但是,却远不如此时。现在的她,有一种完全不拘小节的释放,这种感觉无可描述,让人欣赏,也让人心疼。
“不上来吗?”
“你要带我去哪里?”他问。
“怎么?还怕我把你丢到海里吗?”
她站在甲板上迎风微笑,樊黎西也笑了一下,“是啊,自从来到这里,我就感觉到了整个无暇镇对我的不满。我还真怕你把我带出去就不带回来了。”
“放心吧,就算我真的对樊总不满,我也会念及当年和樊老师的交情,对你网开一面的。”她说得轻松,但说完,两个人的目光对上,却忽然有种恍如隔世的蹉跎感。
樊总和樊老师。
是啊,其实正经说起来,他们的身份一直都是有距离感的,从来不曾亲密过,但是,却被千丝万缕的情感,牵绊在了一起。
樊黎西上了船。
南姣径直走入驾驶舱,驾驶舱里收拾过了,很干净,几乎没有半点剧组来过的痕迹。可是,有些回忆却无法消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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