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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白苏点头,想到了什么却又有些犹豫,“可是爸爸那边……”苏玄可是命令禁止他离开别墅的,以往也不是没人大着胆子偷偷带他出去,只是最后的下场都十分惨烈。
想到那个强大而邪恶的男人,苏成砚脸色一暗,“这个你不用担心,来之前我已经征得父亲的同意。”
听他这说,白苏也不收拾什么东西,换了身衣服,直接带着两个照顾自己多年的佣人就跟着苏成砚走了。
白家的根基主要在b市,而白苏这些年因着体弱多病的缘故,一直被苏玄养在风景宜人四季如春的海岛,很少回白家老宅。
苏成砚带着弟弟和几名下属登上私人飞机,然后便坐到一旁看文件,看样子是不打算和白苏交谈。
说起来两人虽然是兄弟,苏成砚却不大喜欢白苏,不,或者更确切地说该是反感,为此白苏常常觉得不可思议,毕竟无论从哪个角度考虑,他一个瞎子好像都不可能对苏成砚构成任何威胁。
下午的时候,两人下了飞机便直奔医院,苏惜年刚做完手术,正在睡觉,白苏不想吵醒他,就坐在病床边戴着耳机听语音课程,苏成砚大忙人一个,自然是没这个时间的,将白苏送到之后,脚不沾地地走了。
过了约有一小时左右,苏惜年方悠悠醒转,他睁开眼便看到自己素日最为偏疼的弟弟正守在病床边,两只耳朵都塞着耳机,尖尖巧巧的下巴一点一点的,嘴巴时不时地蠕动一下,说不出的可爱乖巧。
白苏本就目不能视,此时连耳朵都被堵上,根本不知道苏惜年已经醒了过来,尤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苏惜年也不提醒他,仰躺在病床上注视着少年的侧脸,神情放松,眼神也褪去了一贯的冷厉和严酷。
“扈江离与辟芷兮,纫秋兰以为佩。汨余若……汨余若将不及兮,恐……”白苏咬唇蹙眉,下一句是什么来着?
“汨余若将不及兮,恐年岁之不吾与。”苏惜年磁性低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很明显的笑意。
白苏和他关系亲厚,连忙扯掉耳机,雀跃道:“大哥,你醒啦?”
苏惜年伤在腹部,不好动作,只低低地嗯了一声,说道:“愣着做什么,还不过来。”
白苏凑过去摸索着将人扶起,又给他塞了一个靠垫,然后才絮絮叨叨地埋怨道:“大哥你也太不小心了,怎么就受伤了呢,总是这样子会害大家担心的嘛。”
白苏十岁之前一直被养在苏州,是以说话时总是不自觉地带上些吴侬软语的腔调,平常尚会记得收敛,但每每太过紧张或高兴时,便会暴露无遗。
苏惜年自是知道他这个习惯,温煦一笑,揉搓了一把少年的额发,讨饶道:“大哥错了,下次肯定注意。”
总而言之,兄长没有兄长应有的威严,幼弟也没有幼弟该有的恭顺,整个是不成体统,好在当事人并不觉得如何,乐在其中。
“大哥,你接我来做什么呢?”白苏偏首问道。
仗着白苏看不到,白惜年也没个顾忌,抚唇笑得邪气四溢,嘴里的话却温软含情,“你不是总说一个人待在外面无聊吗?大哥请你看戏好不好?”
白苏深知自己这位大哥本性并不如他平常表现出来的善良,他既然这么说肯定是脑海里又冒出什么阴损的点子了,于是担忧道:“你做事要小心嘛,当心爸爸知道了打你屁股。”
苏玄?
呵,苏惜年漠然冷笑,一手揽着白苏,双眸深处带着诡谲的幽光,喃喃自语道:“那我们不告诉他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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