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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瞧着周围还未来得及清理干净的死尸和鲜血,以及旁边屋脊上闪着寒光的箭头,实在没胆子告辞,只能抹着冷汗僵硬着四肢扶正在刚才的冲突中被打翻的桌椅重新坐下。
六名身强力壮的兵甲把裘德仁拖到圆台之上,不由分说地扯去裤子拉开双腿,按紧他的四肢将他固定在台面上,就等袁俊动手了。
裘德仁从一开始的破口大骂到后来苦苦求饶,心知无力转圜大限已至之后,嘴里胡言乱语的都听不清在说什么了。
原本被刚才那场动乱吓跑的百姓渐渐地又围拢过来,不过与上回不同的是,此番他们并没有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一个个只瞪大了眼睛神情肃穆地看着眼前正在发生的这一幕。
对于他们来说,平阳伯府,裘氏父子和郡守孟衢就相当于这平阳城的天,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们原以为,除了那远在盛京深居皇宫的天子之外,便没人能治得了他们了。
而今,不过是来了个太监,这天说塌就塌了,怎能不叫人睁大眼睛全神贯注地看个清楚?
袁俊手里提着一把钢刀,站在圆台上看着眼前待宰肥猪一样的裘德仁,胳膊有些不由自主地发抖。
平日里他恨这个老淫-贼恨得要命,得知长安居然要收这个老淫-贼做干儿子,连长安也一并恨上了。可如今长安让他来阉了这老淫-贼,他却又胆战心惊四肢发软,看着那团男人都有的玩意儿,怎么都下不去手。
人间四月,春暖花开,却根本不是让人汗流浃背的时节。但台下在座众人,除了长安这一方的,没有哪个不是内衣尽湿冷汗涔涔。比起裘德仁如今的惨况,他们甚至觉着能像裘昊一样被长安一击致命都是种幸运了。
长安等了片刻,见袁俊委实不能成事,就偏过头对袁冲道:“去帮你兄弟一把。”
袁冲沉声应下,步伐沉稳地来到圆台上,从袁俊手里拿过钢刀,找好了角度,干脆利落地一刀切下。
裘德仁的嘶叫声惨烈得简直不像是人能发出来的。
台下众人被他这声惨叫惊得齐齐一抖,凡是男人或多或少都感觉到自己裆下也是一疼,本就不好的面色更形苍白。
长安却靠在椅背上长眸微眯一脸惬意道:“听,多么悦耳的声音。”
陈若霖笑着向她这边微倾身子,道:“知音所闻略同。”
围观百姓中有低低的哭声传来。
眼眶红肿的妻子将被泪水沾湿的脸颊贴在双目含泪的丈夫肩头,哽咽不能自已:“这个恶贼也有今天。总算有人替我们可怜的囡囡报仇了。”
而似这样的夫妻,几乎遍布人群的每个角落。
长安从座位上起身,下了台阶,站在过道上喊:“孟大人。”
孟衢猛然回神,他也是直到此刻才知道长安这个太监做事到底有多恣意多狠绝。想起自己还曾在他与裘氏父子起冲突时帮过裘氏父子说话,当即从座位上起来趴在长安脚下,颤着嗓音道:“静候千岁吩咐?”
“既然裘伯爷已经净过身了,那就可以进行下一个步骤了。接下来该焚香祭祖祷告天地了是不是?”长安问。
孟衢头都不敢抬,答:“是。”
“千岁,裘德仁晕过去了。”台上袁冲道。
长安道:“泼醒。”
兵丁飞快地提了水桶来,袁冲拎起往裘德仁脸上一泼,裘德仁还是一动不动。
“千岁,裘德仁昏得深沉,水泼不醒。”袁冲如实禀道。
长安皱眉:“昏迷不醒?那杂家这认子大会如何进行?”她似是没了主意,侧过头征询就在近旁的陈若霖的意见:“如何是好?”
陈若霖道:“看来裘伯爷德薄福浅,没这个福气做千岁的义子。既然千岁兴致不减,何不当场重收一个?”
他这话一出,在场众人脸上表情那叫一个精彩。
“三日说得有理,只是,选谁好呢?”长安一一扫视在座诸人。
在她视线范围内的所有人都恨不能把头埋到□□里去好让她看不见自己,或者脚下地面立刻开裂,让自己掉进万丈深渊也好过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当众阉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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