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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跟“溺水的老鼠”聊天的时候,行政人员走了过来,叫我去老总的办公室,说是老总找我有事。
我打探消息道:“不会是叫新来的那个人分到我这个小组吧?”
我这么想不是没有道理的。公司目前共有四个小组,我是第三小组的负责人。第一组和第二组人员已经满了,第四组虽然人最少,但是业务还没有发展起来,现在都显得人员配置过多。
行政人员守口如瓶:“你去了就知道了。”
到了老总的办公室坐下,老总笑眯眯地在他新买的茶具上鼓捣半天,用所谓“茶道”的方式给我倒上了一小盅铁观音茶。
我不先说话,静观其变。要是冒冒失失先问是不是要把新来的分配到我的小组,老总说不定以为我希望这样。
实际上我不喜欢我的小组再加人进来。其原因并不是带新人麻烦或者怕新人顶替我的位置之类。我是一个懒散的人,喜欢偏安一隅,与世无争。三组的人确实有点少,而做出的业绩不差。但是我挺享受现在的状态,不想再扩张业绩。
简而言之,我是一个容易满足的人。
但我不能这么跟老总说。没有哪个老总嫌弃自己赚的钱太多了。
老总向来擅长迂回战术,指着沙发后面的盆栽说:“亮,我这办公室的风水是不是不好?怎么养一株植物就死一株呢?”那是一盆滴水观音,叶子跟芋头叶很像,有两大片叶子微黄,连结叶子的茎已经折而未断。我记得这是第四盆盆栽了,之前养过发财树,富贵竹,橡皮树。
发财树和富贵竹都是为了讨个名字的吉利,结果先后坏掉。老总不敢再养这种盆栽,转而养起橡皮树,可是橡皮树也养不活。现在这个滴水观音也奄奄一息了。
“弄个鱼缸进来养点鱼吧,估计这些盆栽就不会死了。”我揉了揉隐隐发疼的脚脖子。
“你早不说!明天我就买一个大鱼缸来!弄七八条漂亮的金鱼养着!”老总大手一挥,斩钉截铁道。
我说:“你这个数字没有说好,少一条用六条,或者多一条用九条都可以,但不能养七条或者八条。如果讲风水的话,养金鱼的条数最好合易经之数。一,四,六,九这样的条数才好。”
“那就买六条或者九条吧!”老总笑道。
一小盅茶喝完后,老总终于决定说他想说的事了。
“今天有个新同事来了。你知道吧?”老总问道。
“知道。她在群里打招呼了。我当时在忙,忘记表示欢迎了。”我说道。
“她想进你的组。”说完,他两眼盯着我,不表明他自己是不是希望她进我的小组。他跟我是上下级关系,也是几年交情的朋友,所以对我从不强行安排。
“哦。”我应付了事。
老总知道我不太情愿,于是暂时搁下这个话题不谈,又给我的小盅里添茶。添完之后,他问道:“你们以前认识吗?”
我笑道:“不认识吧?我到现在还没见过呢。”
我说的这句话是实话,但是五分钟之后变成了谎言。我不但曾经见过她,还记忆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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