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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纪杳记忆犹新。
黄昏。
庭院的牡丹盛开。
她第一次见到他赤裸身躯。
霍时渡亦是第一次见到她单薄的、若隐若现的少女模样。
“你母亲争强好胜。”李韵晟无奈,“可惜自己不是学习的材料,初中毕业去英国留学,她吃不惯西餐,回国东拼西凑混了个大学文凭,认识了你父亲。”
茶桌高,霍时渡的位置又隐蔽,他胳膊绕过纪杳,拍了一下她臀。
恰好是左边。
纪杳瞪他。
“忘了你哭哭啼啼藏我被窝了?”他比划口型。
她张大嘴,“忘了。”
“你以为我母亲不知道你在床上?”霍时渡扬眉梢,“我替你求情了,她装不知道。”
他出其不意,又一拍。
纪杳恼了,踩他的皮鞋。
茶桌猛烈一晃,华大伯父低头瞧,霍时渡在前一秒收回手,惊险躲过“抓包”。
“我承诺母亲教杳儿书法。”他嗓音染了笑,“朽木不可雕也,写得乱七八糟。”
纪杳吸气,吐气,憋得肺胀。
霍时渡打量她,几分宠溺,几分骄傲,像男人待女人,也像哥哥待妹妹,不加掩饰,又无从挑错,“跳舞可以,戏腔也凑合,琴棋书画是一点不精通,白学了。”
“书法我没白学。”她反驳。
“人来疯,是吧。”他扬下巴,窗台的书柜摆了围棋象棋和笔墨纸砚,“写一幅字。”
1、2、3号的包厢是专供权贵,权贵大多喜欢附庸风雅,显示文化内涵,这家酒楼很会配合,包厢里消遣的东西十分高雅。
纪杳铺开宣纸,研了磨,“写一首诗。”
霍时渡心知肚明她什么水平,大概率要出丑,忍了笑,“写。”
她伏案,握笔。
“手腕立住。”他拿了茶匙,金属柄敲她的腕骨,“太软。”
纪杳发力。
“笔尖悬,笔杆垂直。”
“要不你来!”她递出笔,一甩,墨汁飞溅,鼻子黑了一块。
因为,她是真的很想念他,很想,很想,那股想要他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他们本来是夫妻,在这种事情上根本就没有必要压制。而且,此刻她也只是手受伤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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