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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斌接着说:“你当你们这些天给小高穿小鞋、打压他王书记不知道吗?市委就这么点大,别说王书记了,连门卫、清洁工都看得清清楚楚,王书记想让小高担任秘书的心意这么明显了,你们还这么做,这不是明着跟王书记过不去吗?你们不怕得罪王书记吗?”
这话质问的几人一时间哑口无言了。
许斌哼道:“他不直接让小高担任一处处长和专职秘书,是还顾及你们的感受,不想影响了一处的团结气氛,为了能让你们心悦诚服才安排了这次的暗访活动,我问你们,你们什么时候见过一个文秘去搞暗访工作的?这不是明摆着是王书记想让小高有立功表现吗,只有这样小高才能顺理成章上位,堵住悠悠众口。”
许斌一语道破了整件事的玄机,听的陈海和其他同事冷汗都下来了。
许斌看大家都明白了,就戴上老花镜拿起笔准备继续工作,不过在工作前他又说:“按照这种逻辑来看,我觉得石洋村事件彭副市长那八成已经处理的七七八八了,小高过去只不过是走个形式,把功劳算在他头上罢了,说的难听点,这就是一场演给你们看的大戏,现在你们还觉得小高会遇到什么困难而完不成任务吗?”
陈海恍然大悟,手都有些颤抖了,他赶紧把保温杯放下了,问:“老许,那我们岂不是得罪了王书记?”
其他同事想想都感到了后怕,围到了许斌边上,七嘴八舌的问:“许处,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啊?”
许斌环视了众人一眼,沉声道:“想给王书记留下好印象啊,那趁现在他还没对你们反感之前,老老实实把戏看完,别在搞什么幺蛾子了,等小高顺利完成任务上位,你们也不要露出半点不满的情绪,该配合他工作就乖乖配合,这样就行了,都散了吧。”
大家愣在那恍惚了一会才回到位子上工作。
陈海闭上眼睛靠在椅子上思忖了下,渐渐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再不弥补就晚了,于是他马上给高明远打去了电话。
高明远这会才刚从市委大楼里出来,突然接到了陈海的电话。
电话里陈海对他千叮万嘱,让他暗访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能逞强,安全第一,除了关心他的人身安全外,陈海还指点了他到了石洋村要注意的一些细节。
陈海的态度变化让高明远很纳闷,但没去多想,挂了电话后便回去收拾东西了。
……
常务副市长办公室里,彭建波正在跟纪委书记楼国庆谈话。
楼国庆诧异道:“我说彭市长,石洋村雷家父子的事你用得着找我来聊吗,一个村支书违法乱纪行贿相关人员为儿子办厂大开方便之门,洞远县纪委部门掌握了涉案人员的相关证据,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啊,还有他那儿子的工厂,洞远县环保局的同志不是也掌握到证据了吗,随时都能行动……。”
彭建波笑着摆摆手,示意楼国庆凑过去说话。
楼国庆凑过去后彭建波就把暗访小组的事给说了下,楼国庆都懵了:“这什么情况,不都有证据了吗,还搞个暗访小组干什么?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
彭建波只好又把高明远的处境给说了下,楼国庆听完不禁哑然失笑:“敢情是这么回事,咱们这个新来的大家长还真是有意思,为了一个小秘书,居然下这么大一盘棋,有这必要吗?”
彭建波认真的说:“楼书记,你别看高明远只是个小秘书,但不瞒您说,连我都对他动过心思了。”
楼国庆吃惊道:“不会吧,这个高明远难道有什么过人之处?”
彭建波说:“那倒不是特别突出,但他最大的优点就是契合了王书记要做的事,省领导把这个干环保的厅长空降过来任市委书记,意图是什么想必您心里也清楚,高明远又刚好是干环保出身的,各方面还算不错,这不就正中下怀了嘛。”
楼国庆微微颔首道:“原来如此,你的意思我懂了,那我给洞远县纪委书记打个电话,让他先别动村支书雷富山,咱们也配合配合,让王书记把这出戏给唱完喽。”
彭建波笑道:“这样最好了。”
楼国庆看出了彭建波的态度倾向,问道:“彭市长,你似乎对此事乐见其成啊?”
彭建波不好意思点破自己跟马志斌的那点过节,只是说:“楼书记,我分管着环保工作,盛天纸业的问题我是直接责任人,如果没处理好那我可是难辞其咎啊,盛天纸业的问题有多复杂你应该也有数,胳膊始终拧不过大腿啊。”
楼国庆微微颔首,表示认同彭建波的观点。
彭建波接着说:“现在王书记来了,还目的明确的指向了盛天纸业,算是把我的责任都揽了去,我怎么不乐见其成?有了王书记的支持,我更放心大胆的干了。”
楼国庆叹道:“哎,盛天纸业确实是个大问题啊,一方面江州的经济靠它支撑,但另一部方面它的问题又这么多,让人充满了矛盾进退两难,真是不太好弄,也怪难为你了。”
彭建波感慨道:“谁说不是啊,这可是哲学问题了,现在就看这位新来的江州大家长会怎么解决盛天纸业的问题了,他可是有省领导做靠山的,顾虑比我少,做起决策没那么多掣肘的地方。”
楼国庆站了起来,说道:“好了,我也该走了,单位里还一堆公务没处理呢。”
彭建波赶忙起身相送。
……
高明远回到家收拾好东西,靠在沙发上用手机查阅起了石洋村中毒事件的始末,还查了查村支书父子的信息和那家造纸作坊的信息,做完功课后他才踏实了些,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不过很快他就想到了什么一下睁开了眼睛,对了,石洋村可是北河镇下辖的一个自然村,北河镇副镇长张笑燕是直接领导,这次过去岂不是能跟张笑燕见上面了?
一想到这点高明远就热切了起来,马上给张笑燕打去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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