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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又到周末,又下了雨。天际线都沉得可怕,一直淅淅沥沥地掉着雨点。春景倒是少了很多,琼州大街小巷的丁香花也落败了很多,新芽吐了出来。常人都道,生如夏花之绚烂。想必也不是有多么羡慕夏花的缤纷,只是夏花拥有春花从不曾拥有的全美。顾初一直觉得如果做春花是件很凄凉的事,花叶不相见,一头茂绿簇拥了树枝后,那一朵朵的小花也便落了。
顾初给岑芸送钱的时候许桐也在家,这令顾初感到意外。可一见岑芸那张不情愿的脸,顾初就明白许桐在家的原因了。岑芸接过钱的时候,许桐在旁说,“妈,如果再让我抓个现形的话,以后您别想从顾初手里要到一分钱。”
岑芸将装钱的信封往抽屉里一扔,不悦地嘟囔着,“养了一个白眼狼不够,又多了一个,对,你就这么孝顺我吧,我平时也就那点爱好,你这是想活活逼死我!顾初给我钱也错了吗?那是她家欠我的!”
“对,这全天下的人全都欠着您的。”许桐皱着眉头。
顾初赶忙在旁劝说,“姨妈说得对,表姐,你别跟姨妈置气了。”
岑芸气得一摔门,把自己关卧室里了。许桐见状后无奈摇头,拉过顾初说,“走,到我屋坐会儿。”
进了屋,许桐将洗好的车厘子放了浅口水果盘中,又利落地切了苹果、香蕉和芒果,摆放在了另只水果盘,一一端了过来。车厘子是温热性水果,每一颗如宝石般艳红,水果盘是黑色的,颜色搭配十分简洁抢眼,而另一盘中的水果为凉性,恰巧是可以配合着车厘子食用,十分讲究。
坐定后,许桐叹了口气。顾初心知肚明了,说,“姨妈又去澳门了?”
“输了十几万,幸亏她去的是小场子,又没学着那些有钱人瞄着几千万的挥霍,要不然卖房子卖地都不够还的。”许桐看上去心力憔悴的,将牙签递给顾初,说,“我就想这几天她怎么这么消停,一点动静都没有,敢情都泡在赌场里了。如果不是赌场给我打电话,我还不知道她欠了钱被人押在那了。”
顾初无语,她不是不知道姨妈好赌,打从姨夫过世后,姨妈就迷上了赌博,没事儿就偷着跟一群人玩个赌博性质的麻将,要么就是炸金花,再后来条件更好一些了就开始往澳门跑。表姐向来能赚钱,现在姨妈在琼州住的房子也是表姐买的,而她每个月如数上缴的钱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姨妈用来做什么。这么多年来,表姐为姨妈填了不少的窟窿,但每一次姨妈瘾头一犯谁都挡不住,谁拦着就一哭二闹三上吊。最开始顾初觉得姨妈只是为了打发生活的无聊,但后来开始担心,表姐就算是散财童子也不够她这么个赌法的了。
“其实我真不怕她花钱,我现在一个人,赚了钱给妈花无可厚非。但她可以有其他爱好,哪怕她天天环球旅行都没问题,怎么就迷上赌博了?而且赌瘾越来越大。”许桐说起来就头疼。“其实我觉得最亏欠的就是你,如果她不是那么好赌,你也不会这么辛苦,我可以完全帮你。”
“表姐,你的难处我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了,我现在也不辛苦啊,我家的债还有医院的工作都是姨妈出钱解决的,我已经很满足了,哪还能要你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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