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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没过几天,卫若娴在母亲那里用膳时,闻到鱼腥味儿犯恶心,请来府医一把脉,查出已有身孕,算算时间是新婚夜不久就怀上的。
妻子有孕,又有母亲从旁劝说,他重新搬回了主院。
此后,卫若娴不再故作那贵女的清冷骄矜,温柔小意地认错,说自己真的不知婢女为何推沈骊珠。
陆伯渊也不想跟怀孕的妻子计较那么多,只警告她,那今后就是他们的弟媳,这样的事情有一却不可再有二。
卫若娴连忙点头,甚至主动提出她现在有了身子不方便伺候,要将身边的丫鬟开脸送予他做妾。
陆伯渊并不重欲,虽然那丫鬟生得俏丽圆润,他却不喜,便拒绝了。
卫若娴却好似被感动得不轻,贴上他胸前,道:“以前都是娴儿的错,夫君如此待我,没有二心,不纳二色,娴儿今后也一定听夫君的话,好好侍奉公婆,尊敬二弟,也……跟未来的弟妹和睦相处。”
怀孕的妻子最近也确实越发温柔小意,对他无不顺从。
陆伯渊垂眸。
应该不用太担心,沈骊珠嫁入陆府后,她们妯娌之间的关系了。
…
大晋女子成亲前,有闺中好友或族中姐妹为之添妆的习俗。
若是当年,永安侯府嫡女众星捧月,恐怕大半个京城的贵女千金都要给她来添妆,如今远在金陵,曾经光艳浮华的名声褪去,留在她身边的寥寥无几,来的也就只有表妹齐宝衣和陆如薇。
在两人的见证下,沈骊珠摘下面纱,褪去素衣,换上成亲当日要穿的嫁衣——
今日是添妆,也是试妆。
嫁衣上身,搭配什么妆容,什么头面,都得在今日一一弄出来,以免成亲那天手忙脚乱,差错频出。
嫁衣若是不合身,腰身宽了或窄了,也可以提前让绣娘修改。
务必求大婚时一切尽美。
嫁衣鲜红如火,刺绣繁复华贵,只是除了皇族,寻常女子嫁娶不得用凤凰,不然就是僭越之罪,那上面绣了大片海棠花,花蕊缝着数枚珍珠,竟然是别出心裁的美。
只是嫁衣裙摆过长,沈骊珠不得不在好几个婢女的服侍下,才将之穿上。
“哇……”哪怕沈骊珠只是换了嫁衣,发髻未梳,妆容未点,齐宝衣见到她这个样子,就已经忍不住小小的惊呼出声,“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表姐穿红色呢,原来……这般好看!”
齐宝衣今年也才十五,沈骊珠被接到金陵时,她年纪更小,原本听说这个表姐是如何如何光艳美丽,名动上京的,但初见时却被她那病骨支离,随时随地都要灯摇烛灭的样子给吓到了,之后又一直见到的都是骊珠戴着面纱,穿着普通的模样。
所以在她的印象里,表姐一直都是寡淡冷清的形象。
就算上回在七宝琉璃坊也被小小的惊艳的一下,但那次——
骊珠并未穿红。
齐宝衣有种刻板印象被一朝打碎的惊艳。
墨发,雪肤,红颜。
就连眉眼都被映衬得鲜明浓烈了起来。
一瞬间,光艳流转,摄人心魄。
沈骊珠照着等身的鸾镜,轻轻朝镜子里的人一笑。
“不行……表姐你别笑了,你再笑我心脏就受不了了!”齐宝衣故作西子捧心状,嘴里夸张地道。
陆如薇笑意盈盈的一点齐宝衣额头,嗔怪道:“你就贫吧!”
然后,在妆娘给骊珠梳妆的时候,陆如薇拿出一只匣子推了过来,“骊珠,这是我给你的添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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