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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连忙应了声,退了下去,洛轻言扶着云裳坐了起来,对着浅酌道:“再去拿两个火盆子进来,我将裳儿的衣裳解了,你来给她用就擦身子。”
浅酌连忙应了,匆匆忙忙出去端了两盆火盆进来,在软塌旁边放了,洛轻言将云裳的衣裳褪了,浅酌便连忙上前帮云裳擦洗了身子。
浅酌换了几次酒,每隔一段时间便给云裳擦洗一次,擦洗了三次之后,药便熬好了,喂了药,便又换了水擦洗了好几次。
只是这样折腾了几个时辰,云裳身上的热却仍旧没有退下去。浅酌自是明白云裳根本不是着了凉,而是心中藏了那般大的事情,却只能默默地闷在心里,只怕是活活地将自己闷出了病来,自是很难退下去的,只是浅酌却也答应了云裳绝不将那件事情告诉洛轻言,心中担忧无比,来来回回地忙碌着,面上满是焦急。
一个晚上,云裳的烧反反复复地,人却一直没有清醒,洛轻言几乎将整个太医院都搬了过来,到了第二日清晨,烧才稍稍退下去了一些,云裳的脸色也似乎没有那般潮红了,一直紧蹙着的眉也渐渐舒展了开来。
众人才都舒了口气。
一直到下午,云裳才幽幽醒来。洛轻言是第一个发现云裳醒过来的,一个箭步便冲到了床边,握住云裳的手道:“裳儿醒了?身子可还难受?”
云裳尚有一些不知今时何日的恍惚感,见到洛轻言亦是愣了一愣,沉默了许久,才想起昨儿个发生了什么,她恍惚记得最后浑身都有些难受,记得浅酌的惊呼声,其它的便不怎么想得起了。
云裳压下心中汹涌的情绪,望向洛轻言的眼中满是平静:“陛下,我睡了多久了?”
洛轻言听云裳嗓子虽然有些哑哑的,只是目光中却是清明的,便稍稍放下了心来,柔声应道:“一天了,你睡了整整一天了。先前宝儿哭闹的厉害,谁也哄不住,我也不敢让奶娘带他过来。”
云裳闻言,微微一怔,沉默了良久,才幽幽道:“别带他过来,我病了,他还小,若是染上了也病了可就麻烦了。现在不哭了吧?”
洛轻言轻轻笑着应道:“大约是哭的累了吧,已经睡了过去。”
云裳点了点头,闭上了眼,面上有些说不出的疲惫:“怎么睡了一天却感觉像是一整日都没有睡觉一样,浑身都要散架了一般。”
洛轻言笑了笑道:“许是睡得太久了吧?可觉着难受得厉害?要不要我扶你起来走一走?”
云裳抬起眼来望向洛轻言,笑了笑道:“哪有一国之君扶着别人的?让人瞧见了岂不笑话?”说完便抬起眼望着浅酌道:“浅酌来扶我吧,我起来走一走,浑身难受。”
“谁敢笑话?”洛轻言蹙着眉头道。
云裳却没有说话,浅酌连忙应了,快步上前扶着云裳坐了起来,浅酌给云裳穿上了鞋子,又取了一件外袍来披上了,才扶着云裳站起了身。
云裳蹙了蹙眉,只觉着这突然一站起来,便是头晕目眩的,连站起来都有些困难。
洛轻言连忙上前一步,扶住云裳,才轻声道:“若是难受便还是坐下吧?”
云裳摇了摇头:“走走好。”说着便往前迈了一步。
浅酌小心翼翼地看了眼云裳的神色,便瞧见她面色虽然有些苍白,神色却如常,只是嘴角紧紧抿着,似是有些轻轻地颤抖,浅酌察觉到云裳握着她的手力气有些大,却一声不吭地扶着云裳在屋中走了一圈。
洛轻言静静地看着,沉默了一会儿,才又道:“你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此前我命人一直温着粥的,我让人去给你端过来。”
云裳张了张嘴,想说自己没有胃口,只是想起洛轻言方才那关切的神色,终是没有出声。
“屋中有些闷,将窗户打开吧。”云裳吩咐着浅酌。
浅酌连忙扶着云裳到了窗边,将窗户推了开来,外面的冷风灌了进来,云裳觉着稍稍清醒了一些,心口闷痛的感觉却没有丝毫的缓解,这种感觉,像是被人掐住了心脏一般,痛得难受,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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