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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交车驶过霜降后的田野,村庄有很多山。外面的阳光很微弱,从车窗望去,冬日的村庄像是被抽掉了色彩,黯然无光,几乎只剩下黑白。
这是稻叶第二次来外婆家,第一次好像是十五岁生病的时候来过,但时间久了她都不记得自己曾经来过这里了。
她下了车,迎面吹来一阵寒风,狠劲地吹打她的脸。她赶紧把羽绒服的拉链拉到顶,拖着行李箱往前走。
右侧的溜冰场,有一群孩子们在那里玩闹。稻叶的眼睛往那里瞟去,突然几只小鸟飞过她的头顶,她仰着头有些看愣了,这个季节居然还可以再见到这么小的鸟儿。她不由得感叹:“哇!”
直到鸟儿们飞远,她才继续往外婆家走去。
鸟儿停留在春海的旁边,春海望着稻叶的身影,有些看愣了。
谢稻叶。十年了,他每天守着她们之间的往昔度日如年,却没想到再见时她连样貌都变了许多。
一号小鸟说道:“春海,她变得更像个女人了。”
二号小鸟说道:“她十一年前还是小女孩,现在都长成大姑娘了。”
三号小鸟翻了一个白眼,冷漠的说:“她是人类,自然与我们不同。你看,春海几百年来的身体与面孔还是一成不变。”
一号小鸟有些激动的飞到春海的耳朵旁,说道:“怎么可能一成不变,春海的头发是十一年前稻叶赠给他的呢。”
春海用冷峻的目光轻扫过小鸟们一眼,冰凉且带着威胁骂道:“你们全都闭嘴。”
鸟儿们颤抖着闭上了尖尖地嘴巴。它们察觉到春海的愤怒与悲伤,默不作声的跟在春海身后,前往森林的方向。
稻叶按照陈乔画的地图找到了外婆的家。她走上前,推开铁门。铁门发出刺耳的声音,屋内的外婆听见声响后走了出去。
“外婆,我回来啦!”
稻叶记忆里好像只见过外婆的照片,但不知道为何今天头次见外婆就觉得似曾相识。稻叶很开心的跑过去抱住了外婆,心想这大概就是亲缘的关系吧。
外婆带她去了二楼的房间,房间里像是被人经常打扫过,屋里没有一丝久不住人的异味。
“床,桌子,衣柜。全都和你上一次来的时候一模一样。”
稻叶挠挠头。“可惜我都不记得这些了。”
外婆拉着她的手,坐在床上。说道:“不记得好啊。当初你那么小突然间生了一场大病,城里的医生都说你活不了多久了,你妈才带你来到这里。我每天都去寺庙里求森林之神保佑你康复,果然森林之神听到了我的话,所以你才活了下来。你要感谢他!”
外婆拍打着她的手背,语重心长的话语和莫名地虔诚使稻叶好笑道:“外婆,这些都是神话故事吧,小时候我还能相信现在我都长这么大了,早就不信了!”
话毕,稻叶莫名其妙地觉得后背凉嗖嗖的。
“外婆,你是不是没有关好窗户啊。”
外婆拉着她站了起来,往窗户走去。稻叶有些奇怪,窗户明明关的很紧啊。
外婆打开窗户,风迎面吹来,却不觉得寒冷。“哇!这里怎么会有这么一大片的森林,我来的时候只看见了山。”
绿色的森林像大海一样连成一片,树木在这个季节苍翠茂盛的太不像话。许多鸟类的生物在枝头上栖息,玩闹。那片森林似乎控制了时间扭转了季节,它们没有春夏秋冬而是常年春色。
这太奇怪了!而且森林正对着她的房间。
外婆解释道:“这片森林在村外头是看不到的,人只能看见它身后的荒山。而且里面住着一位森林之神,它守护着我们。”
稻叶充满了疑惑:“真的假的啊?”
外婆打了一下她的头,明明外婆没使多大点力气,却打的她很痛。
“我根本没有使很大力气。”
“可我真的很痛!”
外婆叹了一口气,说道:“有时间了去寺庙里看一下惠普师父,这次要不是他说你能回来你还回来不了呢?”
“为什么?外婆。”
外婆没告诉她原因,而是说:“你打算住多久?”
“要是不走了呢?我就永远留在这里陪外婆怎么样?”
“什么?陪我干嘛,这里有你舅舅就够了。”
“那舅舅不是还要陪舅妈嘛。我不管,外婆你要养我喽!”
外婆正帮她把衣服从行李里拿出来,手顿了一下,抬起头静静地看着嘿嘿笑的外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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