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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裂隙一（第2页）

酿了一路的眼泪在入宸元宫与众人相会时如雨落下，***半遮面容，低声啜泣，仿佛笼罩着无尽哀伤，惹得旁人更加触动。

“母亲请节哀。。。。。。”纾雅凑近她，递去一块手帕。

“好孩子，难为你还顾念我。。。。。。”***接过轻揩眼睑，对着大殿正中静默打量了一番，只见卢昭仪盛妆华服躺在花丛间，即便老了死了，也还是个美人，难怪自己阿兄当年不顾一切都要带其回宫。

可笑的是，他本就无情，诛杀至亲从不眨眼，还懂什么怜香惜玉？权当养了一圃花，看她们争奇斗艳，看她们逐渐凋零。

“你知道的，母亲在京中甚少与人交往，如今卢昭仪去了，飞霞姑姑身子又不好，母亲真不知往后该如何度过。”***说着，折下一枝寒菊别在卢昭仪鬓边。

纾雅称她一句“母亲”，但实在看不透这个女人。她偏激过勇敢过，她是弱小的也是狠厉的，她心底似乎饱含情意却对亲人爱恨交织。

可纾雅见***如此神伤，心里酸得难成滋味，倘若自己阿娘某日也如这般孤寂，纾雅不知多心疼，她太想阿娘了，卢昭仪的和蔼，***的温声，甚至伍必心的照顾都会令她怀念起阿娘来。

“母亲放心，待纾雅与夫君摆平手中事务便陪您长住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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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勾了勾唇角，羽睫扑闪之下，两颗晶莹泪珠又弹落脸颊，无人知晓那一刹的笑意是因为欣慰还是讥讽。

夜里，闵红荼支会绮兰备下冥纸，主仆二人于内院中暗自焚烧。

“娘娘别怪滟滟，到了九泉之下要记得是***害的您。”红荼向火盆里添着纸钱，口中不断呢喃。

绮兰自入宫起便跟了她，早已是自己人，关于她的秘事，绮兰无论听见什么都不会向外透露半个字。

此刻倏地响起叩门声，二人对视一眼，红荼示意对方前去查看。

绮兰来到门边抬了木栓，再启开一条缝，见到伍必心一身医官装束立在门外。她常见这位御医，知道他与红荼有些交情，此刻这人面带愁绪，想是未救回娘娘被陛下斥责了一番。

“伍大人夜访女官所实属不妥，还请回吧。”绮兰露出半张脸，开口即送客。

“在下担心闵女官，只想见她一面。”伍必心躬身行礼，毫无往日意气。

院子不大，他们的对话声在院内听得格外清晰，红荼随即唤道：“让他进来。”

闻言，绮兰无奈为他敞了门。夜风萧寒，刮得火舌跳动纸灰飘扬，伍必心便在这摇曳的火光中走近她。

“当真是担心我，而非兴师问罪？”红荼掸掸膝上尘灰，起身道。

他神色中流淌着前所未有的颓丧，发现红荼眸子洇湿，缓声开口：“我知道你也不愿，何不一开始就告诉我，也好一起想个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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