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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桓晋与她一样的意外,甚至,不合时宜的,掩耳盗铃般问了句:“世子爷来多久了?”
兰殊下意识抚了下鬓发,背脊发凉的冷意,径直从心底窜上了头皮,连带着脸皮都跟着有些发麻。
秦陌望了她一眼,只道了句:“刚来。”
兰殊瞥见他唇角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直觉告诉她,他什么都听到了。
她是如何卖惨,如何暗示外男快去勾搭她姐姐的。
那些不守妇道的话。
果不其然,两人一出了赵府,坐上马车,秦陌双眸凛凛,忍不住先嗤了声,“原来崔氏女所谓的贤良淑德,是这样子的贤、良、淑、德?”
他惯是能讥讽人,这话,不乏他对她所作所为的深深恼意。
便是再不喜她,谁不想要一个听话的人儿?
她这副惹是生非的样,恰恰踩中了他厌恶麻烦的尾巴。
兰殊心想。
上车之前,她徐徐跟在他身后,一直有些惴惴不安。
此时听他发了话,明明是责备,明明是厌恶,她却恍若心口的大石砰然落地,确认他什么都听见了后,突然有些不介意破罐破摔起来,“我只是希望自己的姐姐可以过得幸福,世子爷觉得,我有什么错?”
反正他也不喜欢她,反正她也不是,非要他的好感。
兰殊的声音平平淡淡,冷静的,仿若只是在阐述这个世道亘古不变的真理,“有情人终成眷属,有什么错?”
“世子爷难道就不想,和卢四哥哥在一起吗?”
便是如此猝不及防,又如此风轻云淡。
秦陌微微一愣,惊骇过度之下,眼底闪过一道狠戾之色,猛然伸出了一只手,一把掐向了兰殊的脖颈。
此时的秦陌尚且年少,还不是军中说一不二的大将军,但这隐隐的怒火中,已能感觉到他森然的杀伐之气。
他眼里是容不下沙子的。
她也不想成为碍人眼的沙子。
兰殊心里狠狠打了个冷颤,却不反抗,面不改色地与他对视。
秦陌目光犹如鹰隼,死死瞪着她,“你怎么知道的?”
兰殊被他掐的有些不能呼吸,轻咳了两声,唇角微微勾起,“我如果说了,世子爷可要毁尸灭迹?”
她难不成还留有证据吗?
不可能!
便是这样想,秦陌却不敢笃定,要是她当真留了一手,把事情败露出去,等长公主知晓。。。。。。凭他母亲那样的性子,不论真假,单为了他的名誉,卢尧辰便不能活着。
秦陌的目光越来越沉,手上的力道也渐渐收紧。
兰殊脸颊涨得通红,猛地咳了好几声。
她艰难地吐了几个字,“只要世子爷放手,兰殊保证守口如瓶。”
兰殊从始至终没有挣扎,秦陌素来杀伐果断,如果真的不想留她,躲也躲不了。
兰殊不过是在赌。
因为,她是真的很想念他,很想,很想,那股想要他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他们本来是夫妻,在这种事情上根本就没有必要压制。而且,此刻她也只是手受伤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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