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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乌祈闭了闭眼，脊背往下坍塌。

这事，并没有记录到圣地传承中，而是死前口口相传。

族长传下一任族长。

族老传下一任族老。

每个知道“天罚”一事的族人都必须守口如瓶，只能死前告知。

因为，他们族在避难！

他们改南荒回蜃境，改幻灵族为魂族，都是为了躲避天罚！

乌祈声音像吊着千斤石，很沉很沉：“前有南荒即将坠毁，后有天罚将临，族长、族老、修为高的族人以身为祭，布幻境避开一劫，让整个南荒遁入空间乱流。”

这话说得简单，其中却字字染血。

半数族人献祭才获得一丝生机，遁入空间乱流后，又亡了半数，等从空间乱流中脱身，南荒只剩下三分之一领土，族人仅有308人！

要知道，未发现巨变前，幻灵族不下10万人！

“索性，族人还是延续了下来。”

说完，乌祈吐出一口气，整个人肉眼可见地轻松了许多。

他本来的形象大约是三四十岁，现在一放松，瞧着倒只有二十来岁了。

席延久久没有说话。

他对地球归属感不深，对生活了三万年的修真界归属亦不深。

无论在哪，他总像是游离在外的过客。

可饶是如此，听完乌祈的话，他的心情依旧无法抑制地蒙上了一层阴影。

修真界天道难道没亡吗？

降下天罚的是谁？

为什么修真界会破碎？

种种疑虑纷踏而至。

席延勉强把它们压下，仔细问道：“确定是修真界天道降下天罚？在它破碎前，可有什么大事发生？天裂纪元前是哪一年？”

呃……

乌祈一行七人面面相视。

讲道理，南荒出逃后至今已有万年，已经换了许多茬族长、族老了，再加上“天罚”一事不可与外人道，很多细节早已消失在时光中。

好在，有些东西勉强能捡起来一说。

乌祈起了个头，率先道：“天裂纪前一年，应该是天耀13年。”

“圣尊离开蜃境…南荒时，是天耀纪前的万圣纪41114年。”一位长老道。

另一位长老也接了话：“传闻，自圣尊陨落后，修真界无人再称圣，不到百年，便到了天耀纪。”

修真界的万圣纪元有四万多年，前前后后出了三千多位准圣。

所谓的“圣”，便是修为达到最高峰，已悟道，只差个羽化登仙。

很可惜，实在过去太久的时光，而蜃境又是中途并入修真界，他们并不知道，三千多位准圣中，又有多少人羽化登仙。

但席延清楚！

万圣纪元，其中有三万年可是他的“辉煌”时光。

三千多位准圣中，他就占其一。

而这三千多位准圣，一个都没羽化登仙！

要么困在修真界闭关等死，要么强行羽化登仙，被天道所吞噬。

在等死和去死之间，席延选择让天道死！

席延疑惑的是：“天耀纪只有13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