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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入屋,倾泻满地落霞。
楚留香摸着鼻子,看了看对面的叶蝉衣,又看了看无花,笑着将人引入座:“无花大师请。”
他怎么感觉,两人之间的氛围有些微妙啊。
座位上放了柔软的垫子,无花落座前看了一眼。
叶蝉衣解释道:“大师身体不舒服,还是要注意点,小心别着凉了。”
回想这几日的狼狈,无花的脸差点儿扭曲,他垂眸,温声道:“施主说笑了,出家人修净业,该当苦乐顺逆皆放下,无有挂碍。凡所有荣乐,亦是虚妄。无需为了贫僧一人,特意多添一张垫子。”
“大师有觉悟。”叶蝉衣弯腰,毫不客气将垫子拿走,“可惜我没有这样的觉悟,那这种享受的事情,就交给我好了。”
自从在花满楼面前形象尽毁以后,她现在已经不刻意维持自己的冷美人形象了。
前两日,陆小凤和楚留香花了一刻钟,接受了她完全颠覆的个性。
叶蝉衣将垫子放到自己这边,坐下。
她掌心朝上,伸手向对面座位,含笑道:“大师请。”
无花颔首低眉,从容坐下。
仿佛刚才因一张垫子犹豫的人,不是他。
陆小凤将剩下的饭菜上桌,他在叶蝉衣旁边落座,放下饭菜时倾身靠过去,小声嘀咕了一句:
“你和无花大师有怨?”
上次两人见面时,怎么没觉着。
叶蝉衣没有回答,只是捏着腰间两个荷包。
——横竖大家过不了多久就能知道。
“听闻无花大师素斋亦是一绝,花某不才,手艺一般,只能委屈无花大师了。”花满楼作为东道主,放下最后一道菜,客气了两句。
“阿弥陀佛,花施主客气了。”
一顿饭,除了几个男人聊的江湖夜雨,毫无波澜。
叶蝉衣双手交握,撑住下巴,听得津津有味。
无花无论是用正眼看她,还是余光瞥她,都毫无异样。
——难道是他多虑了?
他垂眸将茶盏摆开,开始沏茶。
茶水氤氲里,暖融融的雾气缓缓散开。
小楼外开始热闹起来。
啪!
头顶上挂着的灯笼陡然炸开,里面的花瓣飘然洒落。
叶蝉衣抬手去接,仰头望向房梁上的小猫咪。
小猫咪轻眨眼睛,叼着的网袋一松,里面分不清和其他花瓣有何区别的假花瓣随之飘落,她将空袋子往房梁边一甩,又跳去南宫灵头上,如法炮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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