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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落仪自己明白,她对郑南伦的喜欢不一定是真的喜欢。
他们高中相识,最多的接触是体育课分组训练、一起参加知识竞赛、换座时恰好是前后排。
连个同桌都不是,更何况到了大学,即便一个专业,也只在上课时能见一面。工作后更是少见。
郑南伦性格开朗人又幽默,什么都会什么都懂,走到哪里都是焦点,朋友一大堆,且不是狐朋狗友,而是真心相交。
她喜欢郑南伦,不过是羡慕对方有好口才,高情商,无数人争着和他认识。
他们是完全相反的两个人。
既然要告别,就去见对方最后一面。
两天后发了工资,余落仪回家就见余父坐在沙发上等着她,满脸怒容,余母在旁边劝。
“怎么了?”余落仪可有可无问道。
“你说怎么了!”余父掏出手机,“为什么只给我一千块!”
以前都能有三四千的。
“要还债,”余落仪早料到余父要问这个,“还剩最后一笔两万块,还了就没了,我想着一次给了。”
余父喉咙一哑,余落仪工资也就两万多,这个月没有奖金,还了债再给他一千,自己该是没钱了。
他揣上手机起身,绕过余落仪走向大门,要出去喝酒,嘴里嘟囔着:“这点怎么够,我不管,你得想办法再给我点。”
余落仪当没听到。
余父清醒时曾经说过,“也许你觉得有我这样的父亲很倒霉,我很多时候也这样想,我怎么有你这样的女儿,要是你没生那场病就好了,我们还是幸福美满的一家人。”
“可你生了那场病,我的钱确实为你花了,如果想逃离这个家,起码把这么多年我为你花的钱还给我。”
余落仪只有十来天的时间了,给不了更多,只能把欠债还完,起码余父余母不会再被上门讨债。
她想回房间,被余母叫住:“落仪,你把钱都还了,你用什么啊?”
“我有钱。”
余母却不听,回房间待了半天,拿了现金出来:“你以前给我的,我都攒着没用,你先拿去用。”
怕被丈夫拿去喝酒,这些钱她藏得很深。
余落仪摇头。看吧,这就是她的父母,清醒的沉沦。既做不到狠心压榨她,又不放过她。
她当然可以怪余母懦弱,可没有余母没有她。
隔天是郑南伦酒吧开业日,郑南伦家开公司,都以为毕业后会回家继承家里产业,结果少爷喜欢玩,对公司不感兴趣。
周寻谈成了一项大生意,整个总经办喜气洋洋,唐理开玩笑说周总得请客吃饭,周寻应了,让秘书订好位置,大家下班一起去吃。
余落仪看了眼餐厅和酒吧的距离,不算远,吃完饭再过去完全赶得及。
她身上钱不多,去酒吧得花钱,周寻愿意包晚饭她很乐意。
到点下班,总经办的人几乎都有车,去餐厅很方便,余落仪跟着周寻走,她没车,以前每次聚餐都是坐周寻的车,其他人见怪不怪。
想坐副驾驶,被周寻叫到了后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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