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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头撞鹿,跳得有些不正常。
晏琳琅悄悄拉开衣襟看了眼,胸口的情花咒印果然如吸足鲜血般,盛开得格外鲜丽。
她咬唇扶着门框,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在“让人把殷无渡抬走”和“叫醒他让他自己走”之间犹疑了片刻,还是选择了后者。
晏琳琅定了定神,撩开垂纱,迟疑地朝殷无渡走去。柔软的兽绒地毯温柔地包裹着她的足底,勾起一阵似有还无的痒意。
“神……”
刚开口唤了一个字,她便发现不对劲。
殷无渡的胸口毫无起伏,没有丝毫活人的气息——虽然他是神明而非凡人,但神明也总要呼吸吧?
细看之下,他眼睫上覆着一层淡淡的冰霜,眉头微蹙,似乎遇到什么棘手的事。
晏琳琅忙抬指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按了按他搁在小腹上的手背,亦是万年玄冰般寒可透骨。
怎会如此冰凉?
该不会出事了吧?
她心下一紧,倾身坐于床沿,一边握住殷无渡的手输送灵力,一边探查他的内息变化。
甫一抬头,便撞进一双幽沉深邃的眼眸。
殷无渡不知何时醒了,挑着一侧眉峰,正静静地看着她。
他眼睫上的冰霜消融,身上又恢复了活人的气息,反观晏琳琅一手握住他,一手撑在枕边,倾身与他四目相对……
这姿势距离,这昏暗靡丽的氛围,若说她不是在图谋不轨,恐怕连她自己都不信。
她收回手,一脸正色地解释:“我说我是在为你检查身体,你信吗?”
少女一袭素色单衣,乌发垂腰,钗饰尽褪,长裙葳蕤曳地,宛如清水出芙蓉,较平日更添几分柔婉闲适。
殷无渡缓缓下移视线,顿住,缓声道:“你压着本座的袖边了。”
晏琳琅低头一看,自己果然压住了他的黑色袖袍,遂不动声色地挪了挪位。
殷无渡一抬手,将袖子扯回身边,轻轻一掸抚平褶皱。
晏琳琅观摩他的神色半晌,到底没忍住问出口:“你方才……是做噩梦了吗?我见你皱着眉,身上很冷。”
“回九天仙京,打了场架。”
大概是小憩初醒的缘故,殷无渡浓密的眼睫半垂,眉宇间尚残存着几分倦怠,气质不似以往那般霸道凌寒。
“原来你小憩时,神识会回到九天之上吗?”
晏琳琅了然,又好奇他怎么总是在打架,不是抢人封号就是夺人洞府,“其实我很好奇,神主既然不在乎什么天道正统,那为何要成神呢?”
“你近来话很多。”
殷无渡抬掌覆在眼上,按了按眉心,“先出去。”
晏琳琅:“哈?”
殷无渡屈起一腿支棱着,落拓不羁道,“还不走,是打算给本座叩首问安,晨昏定省?”
晏琳琅指了指锦绣软床,笑盈盈提醒他:“这里,是我的闺房。这个,是我的床。”
殷无渡闭目道:“今日起,你的房,还有你的床,归本座了。”
“隔壁有一间客房,视野甚是宽阔……”
因为,她是真的很想念他,很想,很想,那股想要他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他们本来是夫妻,在这种事情上根本就没有必要压制。而且,此刻她也只是手受伤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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