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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云汀这一夜睡得不是很好,他是被热醒的。
他在梦里梦到他被一条蛇缠得紧紧的,怎么都挣脱不开,被热气烘烤得出了一身的汗。醒来之后感受着缠在腰上的手臂,默默看着纱帐顶,半晌无语。
他早就知道岑鸣的睡眠习惯不好。
大抵是因为年少的时候便没了父母,兄弟们也多是算计他。即便是江云汀养了他快十三年,他也好像没有什么安全感。
所以岑鸣睡觉的时候总喜欢抱着些什么东西,小时候是抱着江云汀亲自做好送给他的布偶小龙,长大之后则是抱着江云汀本人。
冬天的时候还好,青年的身体像个火炉。江云汀在主世界的身体不算好,导致投射到小世界的身体也是七灾八病的,常常手脚冰凉。这个时候,岑·小火炉·鸣就派上了用场。
夏天的时候江云汀就不喜欢挨着他了。
好热,好重。
生病的时候也不喜欢挨着岑鸣,他生怕传染给岑鸣。
对于江云汀来说,生病是家常便饭。
正是因为他知道生病很难受,所以也不希望岑鸣难受。
但是岑鸣不肯离开他,尤其生病的时候,抱他抱得更紧。
内室的窗外,胡兴小心地敲了敲琉璃糊成的窗面:“陛下,该准备准备起身了。”
江云汀艰难地从岑鸣怀里抽出自己的手,揪了揪岑鸣的耳朵:“陛下,陛下?该起身了!”晃了晃他的耳垂,岑鸣缩了缩,又把自己的大头往江云汀怀里更深地埋进去。
“唔——我不起,老师不动我,我好困——”
江云汀犹豫,不自觉五指成梳,一下一下地从头顶往下梳理着岑鸣的头发,顺带按揉头顶的几个放松的穴位。
他看着岑鸣眼下的乌青,知道自己昨夜高热肯定很折腾人。
要不…今天就不催着岑鸣上朝了吧?
正犹豫着,岑鸣反倒做出了一副明君的样子。
他深深地往江云汀怀里钻了钻,狠狠呼吸了一口老师身上的冷香。半刻钟后,一鼓作气般坐了起来便准备穿衣服。
岑鸣不喜江云汀之外的人触碰身体,这些小事一向都是自己来。
江云汀看他不情不愿的样子,不厚道地“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其实做皇帝也很惨对吧?皇帝也逃不过同社畜一样在冬日苦哈哈爬起来上班的命运呀!
岑鸣幽怨地看了幸灾乐祸的老师一眼,江云汀赶紧表示自己不笑了,并做了个拉链封嘴的动作。
汀汀乖巧。jpg。
岑鸣更难过了,回身就往江云汀怀里拱:“啊——不想去上朝——老师就知道欺负我!”
江云汀绷不住了,大笑出声:“陛下乖哦,要好好上朝才能——哈哈哈哈别蹭别蹭!陛下你是小狗吗哈哈哈哈!”江云汀笑得止不住,仰躺在被褥上。岑鸣顺着他的力道追了上去,更加认真地挠江云汀腰间的痒痒肉。听着老师抑制不住笑得打颤,岑鸣才意犹未尽地收了动作,怕他呛到。
江云汀仰靠在被褥上,因着刚才的玩闹弄得衣领微微散开,露出了一点消瘦的胸膛和一截精致的锁骨。打闹间,岑鸣因着怕江云汀笑岔了气,早伸出了一只手环过老师的腰肢细心地撑着,因此他的上身有些拱起,显出一道优美的弧度。
刚刚退了烧,江云汀之前烧红的双颊艳色却还未褪下,他双臂环过岑鸣的脖颈,省力似得挂着,手上缠绕的红玛瑙珠串一晃一晃,流苏微微扫过岑鸣的脖颈,好似也轻轻拂动着岑鸣的心。
江云汀歇了歇那口气,方才笑得太厉害了不免出了一点汗,还逼出了一些眼泪,此刻眼睛正亮晶晶地盯着岑鸣看。
岑鸣的眼神变了。
带着欲望。
江云汀本就是难得的美人,只是这些年位高权重,再加上皇帝对他与众不同的亲昵和依赖,慢慢地人们不敢直视他,更不敢靠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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