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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盛星河也会突然想起来恨他,恨他的多情和薄幸,恨他心机得逞时的表情,恨他对感情的不认真不负责。
而盛星河最恨的,其实是他不爱自己。
即使这样,盛星河最重的惩罚也不过是在他脖子上咬一下。
就像现在。
闻亦趴在枕头上,呜了一声,说:“别咬了……”
盛星河松开他的脖子,扳过他的脸亲吻他。
一次又一次,征伐渐烈。
闻亦的手收紧,抓着床单。他买的床,他买的蚕丝床单,花的都是他的钱,可他在这上面被欺压得无处可逃。
屋内绿影沉沉,盛星河看着闻亦影影绰绰闪着光的侧脸,听着他好听的喘息。
盛星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淫乐又哀伤的时光,空手攥着一朵玫瑰花,花瓣张扬,而刺扎在手掌心里。
盛星河顾忌着他的伤腿,动作并不激烈,但是力气全都集中在了某一处的碾压。
如打火石撞击起火,越撞越起劲。没有火星迸溅出来,只有水声作响。
闻亦被迫哽咽,呜咽,还有吞咽……
盛星河退出又进去,结束又继续。
闻亦看他如看色中饿鬼,拖着伤腿笨拙地往床边挪。
盛星河看他则像看一只软脚虾,还妄想着要逃跑,觉得好笑,把他拦腰抱回来:“你瘸着条腿还要去哪?”
“你放开我。”闻亦挣扎着,骂他:“你还知道我瘸着条腿呢?”
盛星河:“又没叫你出力,你好好躺着就行了。”
说完,又把闻亦摁住。
盛星河完全捕获了他,紧紧相拥,汗毛像是变成了植物的毛细根,从闻亦身上汲取养料,用以满足他日渐生长的贪欲。
痴缠许久,闻亦突然抖得厉害,好不容易平息下来,他喃喃道:“床单,蚕丝的,不能碰水……”
盛星河小声嘲笑他:“喷。水怪。”
闻亦和窗外的蝉较劲似的,都在不停地叫唤,夏末即将来临,如此不甘心。
盛星河终于肯放过闻亦,换了床单,清理完毕。
重新躺回床上,闻亦抱着毯子,盛星河从后面抱着他,双双蜷在床上。
盛星河觉得,他们两个这样就像一个“比”字。
比翼双飞的“比”。
闻亦累得很,很快就睡着了。
盛星河也很倦,却被吵得无法入睡。下午两点多,蝉鸣还是那么聒噪,流穿梦中。
可是意识朦胧间,盛星河又想到这种动物的壳曾经治过闻亦的病,于是心里便对它们宽容了一些。
原谅它们的那一瞬间,好像全世界的蝉鸣都落地。
盛星河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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