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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云禾打开,诧异道:“你给我砚台做什么?”
顾临别开脸,“听说你丢了一方砚台,先用这个。”
宋云禾一愣,“我没有要用砚台,那一方是陆大人所赠,原本准备还回去,谁知道丢了。”
顾临停了一会儿,说:“那你拿这个还他吧。”
宋云禾久久立在原地,目送顾临的背影远去,那个背影依旧挺拔,她却看出些暮霭沉沉的孤独和苍凉。
指尖划过砚台,她合上盖子细心收好,还有顾临落在地上的衣裳,沾了灰,只能洗过之后再还给他。
衣裳泡入盆中,就听见院外传来声响,是大夫人来了。
宋云禾在山上的日子,大夫人三不五时就来一次,两人能聊的话题不多,更多时候是静静坐着品上一盏茶,大夫人便告辞。
宋云禾起身,擦干净手去往正房。
房中温暖,宋云禾带着一身寒气进来。
大夫人起身,“出门怎么也不披一件披风?这手也凉的。”
宋云禾不太习惯与大夫人过于亲近,这样的肢体接触让她不自在,不着痕迹地抽回手伸到炭盆上去烤。
“就出去了片刻,不打紧。”
都是玲珑心思,大夫人看出她的回避,并无芥蒂,主动找了个话题。
“山下那刁仆还没找到吗?”
宋云禾倒了两杯茶,说:“四方都追了,没找到人,顾临猜测他多半躲在城中还没出城,或者是被赌坊的人抓走了。”
大夫人接过茶盏,点了点头,“这些你扔给顾临去操心吧,别累着自己。”
“年关还好。”宋云禾说:“账目都理清了,没什么事情。”
大夫人看她一眼,“铺子里的事,到年后铺子里的事你就别管了吧,临安风景独好,春日踏青更是好一番热闹,届时我带你四处转转,你觉得怎样?”
宋云禾垂眸看着盏中浮沉的茶梗,过了一会儿,才道:“夫人让我不要管铺子,是您自己的意思,还是旁人的意思?”
叶宛和宋云禾之间的龃龉由来已久,大夫人忙道:“和叶宛没关系,是我的意思。”
宋云禾抬眸,“不论是大夫人还是叶宛的主意,恕我皆不能答应。”
大夫人搁下茶盏,“云禾,我是为你好,管铺子辛苦,你又是个姑娘家——”
“夫人。”宋云禾抬高声音,打断道:“夫人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既已接下这个担子,就不会轻易言弃,事情总归要有人来做,不是我,就会是张先生、顾临,我既是在替他们分担,也是在我自己谋生,至少我不是个无用之人。”
大夫人张了张嘴,仍想劝解,“你这样很好,只是会很辛苦的。”
“我没觉得辛苦,我只是……”宋云禾摇了摇头,“没什么,夫人不必再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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