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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说,冥渊跟祁家有关,你信不信?”沈唯卿说这话的时候,若有所思的抬眸,瞧了一眼不远处祁越。
只要涉及祁家的事情,百里长安都会变得分外敏感,在这件事情上,多半也是一样的,所以沈唯卿压根就没抱太大的希望。
“祁家与他没关系。”百里长安幽幽启唇,“他是阿越,只是公主府的阿越,跟谁都无关。”
诚然,阿越就是阿越,祁越早就死了……
“你既如此说了,那我就没什么可顾忌的。”沈唯卿执杯在手,“这件事说来也巧了,那天我与楚英见了探子,还没出巷子,便听得隔墙有耳。”
百里长安抬眸看他,“冥渊的人,进了金陵城?”
“你说巧吗?偏偏让我听到了,我还去抓了,结果……这些人是真的狠。对别人很,对自己也够狠,眼见着是要生擒,不知弄了什么邪术,顷刻间自焚而死。”沈唯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说句实话,若不是你,我怕是也没敢吭声,万一说错了,还以为我与他们是一伙的。”
百里长安一怔,“你说什么?自焚?”
“既忽然间嘴里冒了一股青烟,然后整个人都烧了起来。”沈唯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要不是当时我反应快,只怕要连同一起被灼伤。”
他这一口酒,多少带着点怨气。
百里长安眉心微沉,面色冷冽,“尸体成灰?”
“未免人心惶惶,我自然不敢多说,当下就离开了院子。”沈唯卿开口,“我出来的时候还撞见了赫连承,真当晦气!”
她抬眸,“赫连承发现了?”
“那倒没有。”沈唯卿摇头,“我岂能与他说实话,不过是冷嘲热讽一番,借此将事儿掩了过去。回了沈府之后,我便着人去盯着院子,只是可惜了,直到现在也没人再靠近那院子,线索到这儿就断了。”
百里长安以掌心盖住杯口,“行了,就你那点酒量,还敢喝?醉在茅房的时候,可别来找我。”
听得这话,沈唯卿面色讪讪。
“这点丢人的事儿,紫岚也说?”
百里长安鄙夷的横了他一眼,“你都干得出来,还怕她说?这事,我能叨叨你大半年,回头等你成了亲,定要与新妇好好细说,来日你若得子嗣,还得一代代的传下去,这才有趣呢!”
沈唯卿:“……”
百里长安,算你狠!
这点糗事,还能叨成传承?
“冥渊入内,可见这金陵城……愈发的不太平了。”百里长安叹口气,扶着桌案,徐徐站起身来。
负手立于树下,抬眸望着盈落的合欢花,眉眼间凝着凉色,却无人能解,唯有沉默以待,唯剩寂静无声。
“我……”沈唯卿上前,“是我办事不力,但凡当时第一时间制住,便可留下活口,到时候一番审问,说不定现在已经抓住人了。”
闻言,她回眸看他,敛眸平静,“我倒是很庆幸,你慢了一步。这茫茫天地间,泱泱大昭,能入我心者少之又少,身边唯有你这么个生死之交,若是你也有个好歹,来日我若烦闷,能与何人说?”
沈唯卿报之一笑,“如此说来,我还是挺要紧的。”
“那是自然。”百里长安白了他一眼,“你可是手握重兵的沈小,将,军,没你可怎么成?”
沈唯卿叹口气。
这关系,总归还是旁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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