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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夕拨开苋霜凑上来的脑袋,没好气道:“你不给我惹事我就谢天谢地了。”
苋霜拍拍胸脯,保证道:“包不惹事的,您就放一万个心吧。”
比起朝月坊里的其他女孩儿,苋霜其实并不怕颜夕,因为她知道,颜夕面冷心热,否则当初也不会在荒郊野外救下她,平日里虽严厉了些,可也是真心教导着一众姑娘。
所以坊里的女孩儿们与其说是怕她,不如说是敬畏她。
人界一年一度的朝月节就要到了,彼时人皇亲临,万民朝拜,朝月坊作为历来要在朝月节上献舞的乐坊,近日来一直在加紧筹备,女孩儿们都紧张的准备着朝月舞,而苋霜也是其中一员。
接下来一连十几日,苋霜都在跟大家一起练习朝月舞。这十几日,苋霜也一直在等着白鹤尾来找她,可并没有等来他。
那把白鹤伞还好好的放在她房中,一直妥善保管,苋霜可不敢让它有什么闪失,但奈何白鹤尾一直没来,苋霜也无从归还,只能当宝一样供着它。
这日原本晴了一整日的好天气到了傍晚又突然转变成阴霾天,苋霜看了看天色,又是乌云密布。
今日的舞也练完了,不如出去碰碰运气,万一遇上白鹤尾了呢,苋霜想着便招呼也不打回房间拿起白鹤尾的伞便出了朝月坊。
白鹤尾这么久都没来找她,苋霜想着或许是没找到吧。
毕竟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姓名、住址等一干情况。
可是不尽早把白鹤伞还回去,苋霜总觉得心里不安宁。
出了朝月坊没走多远,就下起了雨,苋霜撑开了白鹤伞打着。
她也不知道该上哪儿去,一直漫无目的的在街上乱逛,阴风阵阵,好在苋霜如今有了足够保暖的衣裳,并不觉得冷了。
瞎跑了一圈儿后,苋霜不知不觉又走到那天跟白鹤尾见面的那个廊下,然后收了伞站在廊下看雨。
天色已经很暗了,好在民间为了朝月节做准备,在街道上挂起了灯笼,灯笼防水且昼夜不灭,虽然这会儿街道上没什么人,但有一长街明亮的灯火照着,倒也别有一番景致。
站的无聊,苋霜开始拨弄起自己右手上带着的银色手镯,手镯上坠着一个小小的铃铛。
这手镯极为精致,看上去是银色,但材质却并不是银,至于到底是什么苋霜也看不出来,这手镯是自她这次重生之后就戴在手上的,她只当做一个别致的饰品。
手镯上的铃铛随着她一下又一下的拨弄,时不时发出响声,苋霜给这个手镯起名叫“隐铃”,同“银”的谐音。
叮当——
随着混着雨声的又一声铃响,苋霜的余光里看到一个人。
她又细看,看清了来人是谁。
在长街上摇摇曳曳的灯火里,白鹤尾衣不沾雨,漫步似的朝她走来。
苋霜站在廊下,隔着连成线的雨水与街道上被风吹的摇摇晃晃的灯火看他。
在苋霜的印象里,白鹤尾总是身穿白衣,她低头看了眼放在边上的白鹤伞,又想起了当初初遇时见到的那把长生剑,心想他就连武器也都是素色的。
这一想就又勾带着想起了从前许多,从第一次人界初遇,到魔界以及现在的人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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