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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绣果然噎着了。
不是因为烤肉,而是因为某人的那句话。
狠狠地吞咽了一下后,端过竹杯来喝了一大口,方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拍拍胸口说道:“五天了,我就没正经的吃过一顿饭。”
王博的心蓦然抽痛了一下,又伸手拿起一块烤肉来撕下一小块,送进了她的嘴里。
“嗯?”贺绣一时没反应,小嘴巴只是下意识的一合,顺便吸吮了一下某人的手指。
腾地一下,王博的脸红了。
贺绣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迅速的转过脸去,郁闷的嚼着嘴里的肉,却再吃不出之前的美味。
片刻后,王博先恢复了平静,扬声道:“来人!”
一直守在外边的明珰应声而入:“郎君有何吩咐?”
“除了烤肉有没有别的?”说完,王博又看了看身旁低头猛吃的某个小女子,轻轻地叹了口气,“饿的久了再吃这些东西,对身体不好。”
明珰立刻反应过来,忙道:“他们还弄了些芋头和甘薯等,还有野山药……”可是这些东西都是庶民们吃的,怎么好拿上来给郎君和姑娘呢?
王博立刻点头:“都拿点进来。再煮些汤水来。”
“是!”明珰立刻答应着下去。
酒足肉饱。贺绣吃的满意了便放肆地靠在身后的木墩上。坐在她旁边一直欣赏着她的吃相自己却没吃几口的王博吃的一声笑了。
听见他笑,贺绣的嘴巴撅了起来,不乐意的哼道:“让九郎见笑了。不过没什么,过了今晚咱们就各奔东西了,从此以后九郎与我便是陌路人一样,阿绣倒也不担心这番粗鄙的行为坏了九郎的好兴致。”
王博的眸子暗了暗,没有说话。贺绣渐渐地放开,一手端着竹杯小口小口地喝着,仿佛身边的王博根本不存在一样。
半囊酒不多会儿的功夫便见了底,而贺绣也有了七八分醉意。
王博扬声唤人,阿骢应声而入。
沉默片刻,王博方低声吩咐:“再拿些酒水来。”
“是。”阿骢答应着,悄悄地看了一眼靠在自家郎君身上那个一口一口喝着酒的妇人,低声说道:“郎君,马车已经到了。”
王博几不可察的笑了笑,抬手揽住了贺绣的肩膀点点头,示意阿骢可以出去了。
不多时有护卫送了一囊酒来,却不是阿骢。
王博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只示意他把酒放下。
那护卫有些犹豫的把自己的酒囊放在圆木墩上,又悄悄地从怀里摸出了一个小竹筒递到王博的手里。而此时的贺绣则因为连日来的担惊受怕和劳累饥饿而靠在王博的怀里半睡半醒。
王博又倒了一竹杯酒,并把那一管小小的竹筒里的某种药粉洒在酒中一点,轻轻地晃了晃,递到贺绣的唇边,并哑声哄诱:“阿绣,再喝一杯吧?”
贺绣睁开眼睛坐直了身子,怔怔的看着王博。火光中他如玉的面容被蒙上了一层暖暖的色彩,有些模糊,却掩住了往日里的那种冷清之气。这样的王博叫人心醉。
“九郎,我喝醉了。”贺绣笑了笑,低下了头去。
“没事,醉吧。”王博说着,把贺绣手里的竹杯拿过来,又把自己的竹杯递过去,“今晚,我陪着你醉。”
“好。”贺绣开心的笑了,端着手里的竹杯,浅浅的喝了一口,“九郎,今晚别后,你要保重啊。”
王博不说话,只是眉心蹙得更紧,盯着贺绣看了半晌,然后低头,一枚亲吻落在她眉间。
贺绣一怔:“九郎……”
只是她还来不及呢喃出声,微启的唇被吻住的同时,身体也被他强势地纳入怀抱。
也许是醉了再无所顾及,他的吻带了些急切,一寸一许地攻城略地,细细密密。
他也醉了,身上的月白色的软缎衣衫还沾染着迷人的酒香,贺绣是想推开他的,可她的思绪却因他的吻变得混沌,尤其当他隔着薄绸中衣揉捏她腰背上的肌肤时,她的身体更是不由自主地向他贴近。
心跳在加快,身体却因一种极度的渴望而轻轻地颤抖。她在这个弥漫着稻香的夜晚,悄悄地绽放。
湿濡的吻弥漫在唇齿间,又在她宽大的深衣被扯开时落在她经营的锁骨上,星星点点地燃起彼此体内最深的毒,贺绣的手臂不知何时攀住了他的肩背。
不受理智控制的神思忽然归位,王博抬头看着她媚眼如丝,手臂一个用力把她抱在了怀里,低声说道:“阿绣,对不起,我不能放你走……”
果然是醉了,醉的不省人事。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日的下午了。与其说她是从醉酒中清醒的倒不如说是被三急给逼醒的。所以贺绣睁开眼睛根本来不及看自己身在何处便慌张的找恭桶。明珰听见动静进来时她正坐在恭桶上愣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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