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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第2页）

苏灿赶紧给炀帝与龙小云布菜，结果炀帝使了个眼色，徐公公接过了公筷。

她有些意外，不过乖乖地坐在凳子上，一同吃起了晚饭。

凭炀帝的聪慧，怎么会不知道苏灿这是在借刀杀人。不过他也不想让太后与皇后对太子干涉过多，所以心甘情愿地陪演了这出戏。

这个丫头自己不想得罪人，那恶人只能他来当了。

炀帝与龙小云不咸不淡地说了几句以后，转而问苏灿最近在读哪些书。

苏灿显然没有料到炀帝居然会搭理自己，刚吃进嘴里的一块排骨不得不吐了出来。

她琢磨了一圈自己近期看过的书，鬼怪志异类的不能说，皇家最讨厌怪力乱神之说；谈情说爱类的不能说，太子妃怎么能满脑子都是儿女情长；武侠聚义类的不能说，打打杀杀反抗朝廷怎么能行。

实在没有一本能说出口的啊，但是太久不回答又会显得十分尴尬，于是苏灿脱口而出：“《三字经》。”

炀帝和龙小云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仿佛在看一个白痴，毕竟《三字经》太过于基础，是三岁小儿启蒙所学。苏灿这个年纪还看这个，显得不太聪明的样子。

不过炀帝并未决定放过她，“说说《三字经》中的孝顺。”

“羊跪乳，鸦反哺，人之情，孝父母，父母教，须静听，父母责，须敬承，身有伤，贻亲忧，德有伤，贻亲羞……”

苏灿张嘴就来，不过越背声音越小，她似乎已经知道下一个问题是什么了。

“身有伤，贻亲忧，德有伤，贻亲羞。你害太子受伤，让寡人忧心！为了与你成亲，太子不惜顶撞寡人，让寡人丢脸。你说说是不是你使得我们父子离心，让太子不孝不顺！”

炀帝的声音很冷静，甚至显得有些冷漠，不过却像一把尖刀戳进了苏灿的心里，让她后背发凉，肩膀沉了许多。

龙小云想要为她辩解，刚想张嘴，就被苏灿在桌下踹了一脚。他悻悻地闭了嘴。

苏灿起身跪在地上，向炀帝行了一个大礼，同时头脑中开始快速思考应对之策。

炀帝既然能够同意二人成亲，自然是已经认下了这个儿媳妇。回宫之后立马来到东宫用膳，显然对太子十分重视。刚才又帮苏灿处理了两宫宫人，代表愿意让二人自立。

再者说炀帝本身并不是一个注重孝道的人，否则也不会与太后势如水火。

一个不孝顺的人问这个问题，那显然别有深意。

炀帝应该是在试探苏灿的深浅，看看儿子选中的女人到底有哪些不同。

思量到这，苏灿挺直了腰板，笑着回答：“在儿臣看来，孝分为四种，即小孝、大孝、近孝与远孝！”

“恭敬奉养父母，视为小孝；报效国家与君主，视为大孝；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尊敬长者视为近孝；孝顺古圣先贤，效仿其言行，视为远孝！此四孝，都是孝，不能说那个更为高贵。”

“太子救我，是效仿古代英雄豪杰，属于远孝！太子娶我，正应了荀子的‘君子养心莫善于诚’。他心悦于我，不想欺骗自己，更不想欺骗父母，所以才有所争取，也应视为远孝！”

“陛下，太子孝心天地可鉴啊！”

听了这番言论，炀帝一拍桌子，大喊一声：“巧舌如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