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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续慢条斯理的扣着袖口的扣子,没有看她,慢条斯理的说道:“有句话唐太太是不是没听过?”
宋于不由得一愣。
他接着说道:“不该有的好奇心最好别有。”
他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宋于一眼,拿起外套出门了。
宋于撇了撇嘴,起身收拾餐桌去了。
她已经有那么长一段时间没有去看过虞曼珠了,这边过去要转几趟车,她给张妈打了电话后很快便收拾着出门。
这时候还早,不过才八点多。因为是周末的缘故,公交车并不挤,路上也不堵车。不过虽是这样,她到寺庙也已经十二点多了。
和上次一样,虞曼珠好像并不愿意见她。一起吃过中午的斋饭后便和平时一样去下棋去了。留下张妈和宋于在屋子里面面相觑。
虽然宋于和虞曼珠才是母女,但虞曼珠这样儿张妈是过意不去的,叹了口气,低声的劝解道:“阿于你别难过,你妈妈来了这边后就一直这样儿。就像是真要出家一般对什么事儿都是不闻不问的。”
说不难过那是假的,宋于挤出了笑容来,摇摇头,没有在这话题上继续下去,问道:“她的身体还好吗?”
“身体倒是挺好的,过来后也没什么不舒服的。”她稍稍的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说道:“前几天你妈妈让我下山了。阿于,我觉得你妈妈是打算在这儿长期住下去。”
当时她以她才刚做手术没多久给拒绝了过去,虞曼珠虽是什么都没有说,但她觉得,她迟早还会赶她走的。
她虽是跟着她在这山上,但两人说话的时间都是很少很少的。她只要不说话,虞曼珠几乎是不会开口的。
其实宋于的心里隐隐的是有些预料的,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沉默了下来,隔了会儿才说道:“我知道了,这段时间麻烦您了。”
张妈叹了口气,说道:“和我你还客气什么。”
宋于想挤出笑容来,一时却没能挤得出来。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她想起了上次虞诗诗来找她的事儿,隔了会儿,才开口问道:“张妈,前段时间我舅妈是不是来找过我妈了?”
张妈摇摇头,说道:“你舅妈没来,来的是你那表妹。装模作样的带了些水果和汤水过来。她把我支开了,也不知道和你妈妈都说了些什么,我回来时人已经走了。”
虞家那一大摊子烂事儿她是知道的,说到这儿像是想起了什么,看向了宋于,担忧的问道:“她们是不是又找你要什么了?”
这些年来,她都已经习惯魏婉珍上门必定是要什么这事儿了。
宋于并不想让她担心,摇摇头,挤出了笑容来,说道:“没有。就上次遇到她们听她们说来见过我妈妈,所以我问问。”
张妈仍是担心的,但见她不愿意说也并未再问。叹了口气,说道:“你妈就是太惯着她们了,以前有你爸爸撑着,现在你爸爸不在了,什么事儿都得靠你自己。你可要硬气心肠来,别再管她们。别糊里糊涂的自己没过好便宜了别人。”
她絮絮叨叨的说着,就怕宋于会和虞曼珠一样,对那家人有求必应。最终成了那冤大头。
宋于是知道她的好意的,微微笑着应好。并保证自己不会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
张妈这才放下心来。
回城还要那么久,张妈并没有留她。略坐了会儿便送她下山,让她快回去。别太晚了赶不上车回去。
在送宋于下山的路上,她照常的问起了她和唐续来。到底还是担心今非昔比,她在唐家受委屈。
宋于和以往一样,回答一切都好,让她别担心。
下了山,她并没有直接回城,而是坐了去公墓那边。最近都没有空,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过来了。
她并没有准备什么东西,在上山时才买了一束花带上去。
这段时间并没有人来过这边,宋致远的墓碑前是空空的。墓碑上他笑得很温和,一如宋于记忆里的父亲。
她的眼眶微微的湿润,就那么怔怔的看着那相片站了良久。她的心里百般滋味杂陈着,并不知道该和父亲说些什么,隔了许久,才对着那墓碑上的相片轻轻的说道:“我很好,您放心。”
墓碑上宋致远仍旧微笑着,像是听到了她说的话一般。宋于的鼻子更是酸涩得厉害,硬生生的将眼泪给憋了回去,在墓碑前又站了许久,这才说道:“我下次再来看您。”
她回城时已经是八点多了,也许是因为去过公墓的缘故,她的精神并不好,一路都在闭上眼睛假寐。
已经晚了她并没有再回去做饭,也不想在外边儿吃,最终买了一桶泡面带了回去。
唐续早上出去后还没回来,她烧了水泡了泡面胡乱的吃了,然后在床上躺了下来。黑暗里看着一片漆黑的天花板,她再次的想起了山上张妈说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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