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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些年,昭阳出嫁的时日,他百般推脱,恰逢李慕玄生母过世,得来三年孝期。
未曾想,这孝期还未过去,齐国便等不及了。
“不论是不是齐国太子,”乔恒神色一凛,“派一队人马,以除奸细之名暗中解决此人,记得藏好身份。”
孙连海顿了下:“老奴方才派人跟踪此人,未曾想跟丢了,只怕此人……内力极深。”
乔恒眉心紧皱,良久眉眼冷硬下来:“他不是冲着昭阳来的吗?便从昭阳下手,”停了几瞬,想到那则卦象,他又补充,“不可伤公主性命。”
“是。”
孙连海弓着身子领命退了出去。
*
另一边。
乔绾心烦意乱地在乔恒的幄帐待了好一会儿,未能等到他回来,只得转身离开。
却在掀开帐帘,看见外面的人时一怔:“景阑?”
斜靠着对面的幄帐,一袭朱槿色圆领袍服、马尾高束的男子,不是景阑又是谁?
他正站在早已昏暗的夜色里,一旁是燃烧着的火把,神色阴晴不定地看着她,一言不发,也不知方才听见了多少。
乔绾顿了顿,刚要开口问他香囊的事,便听见景阑低低地嗤笑一声,转身离去,身后马尾坠着的红玉珠子一摇一晃。
乔绾皱眉,只当他又吃错了药,朝自己的幄帐走去。
慕迟的幄帐仍漆黑一片,他还没有归来。
乔绾想起那个荒唐的念头,脚步再迈不下去了,站在原地,怔愣地看着那顶幄帐。
冬夜的冷风吹得她指尖冰凉,呼吸间尽是白色的雾气。
乔绾的眼底渐渐升起茫然,她也不懂,她只是、只是那日在街市上惊鸿一瞥,想要将一个人留在自己身边而已。
她第一次这样喜爱一个人,也许她蛮横了些,可从未有过什么丧尽天良的坏心思。
可……这样简简单单的想法,为何到头来会变得如此复杂、尽是猜忌?
“公主!”出来换茶的倚翠诧异地看着冻得指尖通红的乔绾,忙走上前来,“外面天寒,您怎么不进幄帐?”
乔绾回过神来,看着满眼关切的倚翠,用力地眨了下眼睛。
她厌恶极了猜忌。
“慕迟呢?”乔绾开口询问。
“慕迟公子还没回?”倚翠朝漆黑的幄帐瞧了一眼,“傍晚时分,慕迟公子便出去了,奴婢未曾询问,只看见他朝北面走了。”
北面。
乔绾看了一眼北面的昏暗,对倚翠点了点头:“我还有些事情,你先回帐内歇着。”
“公主,”倚翠担忧,“让奴婢陪你去吧。”
乔绾勉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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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起一抹笑:“你给我烧一桶热水,我一会儿还要回来沐浴。”
说完,她径自朝北面走去。
而此时,雁鸣山北面的小山崖。
慕迟迎风站在山崖之上,隔着一条极宽的长河,眺望另一边的风景。
即便今晚月色明媚,可河的另一边依旧一片漆黑,只隐隐约约有几户人家的烟火。
那是大齐的方向。
慕迟长久地望着,良久嘲讽一笑。
从昨夜到今日,将雁鸣山勘察一番后,他已将山形绘成图纸,交由司礼带回自己人身边。
乔恒的人发现他的踪迹倒是个意外,却也无关紧要,毕竟这一次他是真的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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