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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无尤望着铜盆冷冷出声:“给林长悯的?”
女修:“嗯啊。”
然后晋无尤一脚将铜盆给踢翻了。
林长悯:“?”
晋无尤:“事情不是他做的,他也不会在这儿,烧纸是让他过来看怎么再被人诬陷的吗?”
林长悯心下稍安,就听晋无尤又道:“不过他要真敢来,我定叫他魂飞魄散。”
林长悯:“??”
女修认出晋无尤背上那把大刀,结巴道:“隐、隐元仙尊……”
晋无尤:“还不回去?”
火光只剩一地余烬,夜黑风高的窄巷间,晋无尤硬朗的五官更加摄人,女修连铜盆都没收拾,忙不迭跑了。
林长悯心情起起落落,他瞥见折火刀刀锋,顿觉性命堪忧:“隐元仙尊夜安,在下也告辞了。”
晋无尤没动,也没说话。
林长悯扭头就走,还不等走出小巷,折火刀从他头顶飞过,砰地一声插在脚前半寸处。
晋无尤嗓音比刀锋更冷:“林长悯,你当真想魂飞魄散吗。”
林长悯僵硬转身。
晋无尤白衣纤尘不染,一张俊脸却黑得如同夜色,明亮双眸正直勾勾盯着他,仿佛下一瞬就要飞身上前将他大卸八块。
晋无尤是火灵根,这会儿大概心情很不好,周遭气温骤升,十一月的天,硬是给林长悯热出一层薄汗。
林长悯:“仙尊在说什么……”
晋无尤每个字都发着狠:“林长悯!就算是化成灰,我都认得你!除了你,哪个修士会穿一身花花绿绿出来辣人眼睛!”
威名赫赫的洞明仙尊聪慧过人,又好看又能打,唯独一条硬伤——他没有审美。
他坚信红配绿是太阳配草地,生机最盛,自然也就最漂亮,另有紫红配明黄,五彩斑斓黑等得意之作。
但这条硬伤鲜有人知,毕竟他曾是垣怆弟子,出入得穿校服,私底下办事叶执会要求他的穿着打扮。
现在好容易有了放飞的机会,却被晋无尤侮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林长悯刚才的温良尊敬荡然无存,像只被掐了脖子的猫。
他想拔出折火刀,却拔不动,干脆手放在刀柄上:“你才辣人眼睛,大晚上穿一身白是想当靶子?”
晋无尤深吸一口气,抓住他的肩膀,咬牙切齿:“一百年了,你审美怎么没丁点进步?!”
林长悯:“到底谁没进步,早就说问歧宫校服不适合夜行了,你还穿。”
晋无尤:“你现在穿得就适合夜行了吗?!垣怆校服又能好看到哪儿去?”
林长悯和晋无尤曾就“到底是垣怆校服好看还是问歧宫校服好看”争了两百年,事实上也只有晋无尤和他争得起来。
只是没想到至交好友百年未见,没有潸然泪下,没有刀剑相向,竟还在追究这个历史遗留问题。
晋无尤正抓着林长悯肩膀,俩人修为在那儿摆着,都称得上一句“皮糙肉厚”。
但那是以前。
晋无尤没留神稍一用力,林长悯立刻“嘶”了一声:“晋无尤,你要因为哪家校服好看杀我灭口?”
肩膀搭着的手没拿开,力道却是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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