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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昀端起那银耳羹往嘴里一口倒了进去,加了一些冰沙,口感冰甜,跟他茵茵姨做的味道一模一样。
他眉心舒展几分,可想起宁珊月已经嫁人这件事,他又想将手里的碗给砸了。
宁珊月,他恨得牙痒痒,还竟敢一声不吭的去成婚!
犯下这么的事情,竟然可以做到悄无声息的去成婚。
栗妙龄将地上的书本与折子都规整好放在了他的书桌上,又勾下身子去收拾那些碎裂的瓷片。
裴昀看过来的时候,正好看见鲜血从她凝白纤细的指缝里流出来:
“手流血了,孤让太医过来给你包扎。”
栗妙龄容色虽不比宁珊月那样明艳大气,但也算一众女子里较为出挑的了。
特别是那双微垂的黛色细眉,只是稍稍沉了面色,便是一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模样。
栗妙龄浅粉的唇微弯,娇声清澈:
“爷不比兴师动众,奴婢哪儿能麻烦太医大人们呀?
一点小伤,不足挂齿。奴婢就先出去了,不打搅爷的清思。”
她将那鲜血淋漓的手伸过来去拿那只空碗,纤细覆满血痕的手直直映于太子眼下。
裴昀皱眉,又道:“你先回房,孤一会儿让太医过来。”
栗妙龄也不再次驳了他的心意,婉约一笑:“奴婢谢过爷,等奴婢手好了,给爷弹琵琶解闷。”
她利落的转身出了房门,从不会故意像某些宫女那般故意在裴昀面前逗留。
有些宫女过来给裴昀送点吃食,都能逗留个两盏茶的功夫,最后裴昀心烦不已,便不让这些人伺候了。
栗妙龄关上房门的时候,眸光落在了自己流有鲜血的手上,细长的眉眼顿时沉了沉,若有所思的样子。
东宫里,半夜来了太医,给一个宫女包扎。
此事又在东宫里传开了去,栗妙龄的大名再次流传于整座东宫之间,
东宫里的下人对她本就很客气,此番是从客气上升为了尊敬。
过了三四日,栗妙龄瞧着裴昀又在天元宫待着了,每日都是很晚才回来。
她便找着时间拿了令牌出宫去了茵茵大酒楼,学一下新菜。
帝京城中,人来人往,茵茵大酒楼的总店人格外的多。
突然,有人在背后唤了一句:“妙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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