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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遮的画室不再空旷,周围放满了画框,一层一层至少四五十个,每一张都涂满了颜料,画风潦草狂放。幼危一眼就看见他左前方的一幅,正是那天画在他背后,只不过没有那天可以誉为神迹一般的精美,这一副潦草得就像初稿。
一下子出现这么多画,让画室拥挤起来,令人喘不过气。
幼危发现自己呼吸正常,就是浑身上下都动不了,他好像没有手脚,只剩下意识。
云迦让人给他全身麻醉直接送给云遮?他的命这就到头了吗?
已经画完了?
还是已经走到最后一步,彻底留在他身上了?
他连温度都感觉不到,却能感觉到无穷无尽的黑暗绝望。
是在等皮肤愈合吗,那天在浴室里他不该跟云遮说他愈合得很快不会留疤……
蓦地,旁边传来声响,画架好像被碰到了。
是卖家来了!
幼危做着最后的挣扎,然而他的身体一动不动,就在这时候,一张令人安心的脸出现在他眼前。
云执鹰脸上带着明显的慌张,俯下身把他打横抱起,快步朝门口走去,一路撞翻了不知多少画架。
他踹开门,把幼危放在自己房间的床上。
幼危睁着眼睛看他给当医生的朋友打电话,看他们视频通话,直到医生再三安慰他,没有事,等药效过了就好。
这时候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而云执鹰精疲力尽地倒在床上。
幼危意外地发现手指已经能动了,于是他努力把手指伸直,终于戳到了云执鹰的腰。
“你吓死我了。”云执鹰突然一个翻身,把头埋在他颈间,“我来晚了,对不起。”
药效作用很快,失效也很快。
幼危感觉得脖子能动时,云执鹰还保持这个姿势,他忽的转头,这个动作也让云执鹰抬头看向他,深深地注视着他。
他什么都看不出来。
直到幽深的眸色越来越近,幼危才发现他亲了自己,一个吻落在唇上。
咣当一声巨响,幼危被吓得心脏差点跳出来。
他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一个画着猫头的东西掉在地上,是画在人脸上有人的五官的猫脸,应该是猫脸面具。被云执鹰朝下放着,才没放稳掉下来。
“什么东西,猫吗?”
云执鹰走过去捡起来,就在幼危以为他会给自己看时,他却毫不犹豫走进衣帽间,等他再出来时,东西已经不见了。
“刚才二哥找我,把这个东西给我,说是拍卖会入场券,让我必须去。他经常这样折腾,我还没看懂这张入场券的意思,但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就先不给你看了。”他解释。
对于云执鹰而言,大哥不可怕,因为他不是大哥的猎物类型,在大哥眼里他就是空气。但二哥对他这个竞争对手,却有数不尽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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