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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伸手取了笔山上的墨笔,老奴看见她用力得快将墨笔的笔杆子给掐断了去。
老奴又道:“长公主,保重自个,小心伤了手。”
长公主长出一口气,后来渐渐松了手上力道,叹道:“我这皇兄,向来是信外家人,也不信自家人。也罢。”
毕竟常贵妃的死对于皇帝而言,确实不是一件坏事,反而可以顺水推舟。
老奴研好了墨,长公主蘸墨在纸上书写起来,又道:“想必明日,京中就会有旨意下达南淮,贵妃畏罪自尽,常大将军无论如何得进京请罪,并替妹殓尸了。”
顿了顿,她又道:“他这一进京,岂有再全身而退回去的道理。”
长公主写得快,不多时就写好了,晾干墨迹。
她原本还想借一借常家的势,如今就只能先做个顺水人情好了。
长公主取来信封,将信笺叠好放入信封里,上好蜡封,交到老奴手上,吩咐道:“趁眼下苏相还没出宫,避开他的人,将此信送出去。”
第285章都兜着一肚子的邪火
而常喜宫这边,大理寺的人连夜进宫来,皇帝把这里的事情交给他,就起身回了乾心殿。
苏槐去安置今夜值守此处的禁军,陆杳便只好抱着琴站在不远处等着。
等他把事情安排妥当以后,方才出宫。
陆杳拉着脸无可奈何地一路跟着他。
剑铮驾着马车在宫门口等候,看见主子领着陆杳出来,是一点也不意外。
两人上了马车后,剑铮就驾着车缓缓驶离了宫门。
陆杳转头看向窗外的夜色,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两人半晌都没有一句话交流。
后来苏槐吩咐剑铮道:“去朝暮馆,把准夫人的东西都搬回相府,包括她院子里那个半死不活的人。”
“准夫人”这三个字,听起来实在太过刺耳,陆杳一听就有些炸毛,她怀疑这狗男人就是故意说来刺激她的。
陆杳回头看着他,没好气道:“搬个锤子,我不搬,阿汝更不搬。”
苏槐对剑铮道:“听见了吗,锤子也不要落下。”
陆杳:“……”
苏槐又道:“不是一直用后脑勺对着我吗?你的后脑勺比你这张发黑发绿的脸好看些。”
她是黑,在宫里都扮得比较黑,可脸发绿是她扮的吗,是这狗男人给气的。
陆杳冷笑道:“怎么,相爷嫌我脸色不好看啊,那真不好意思,还得累相爷今后时常面对我这样的脸色。”
马车中间的小几上摆着茶,苏槐微微倾身去斟了杯茶来喝。
他一手拿着茶杯,一手手腕搁在膝上,看起来比正襟危坐要随意自在得多。他一边喝茶的时候,就一边直勾勾地盯着陆杳看。
让陆杳觉得,还是用后脑勺继续对着他要好些。
就在陆杳将将转过头,听见桌上一声茶杯轻放的声响,紧接着下一瞬她就被逮住了手腕猛地拽过身来。
陆杳暗暗防备着,回身就一脚猛踹他。
剑铮本来尽职尽责地驾着马车,怎想里面左晃一下右撞一下,搞得马车很不平衡,他得比平时更费心地稳住马车。
可刚一稳住吧,里面的茶几又突然翻地朝他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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