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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沂小幅度晃动左手,无奈道:“卧床快两个月,已经好了。”
沿途碰到的东海海族,无一不恭恭敬敬停下来行礼问好,他们对西西里海的沂王子印象可好了——当初旧龙宫城破时,沂王子是救命恩人呢!
“不行,你伤得太重,祭司明明交代要再观察一段时间的。”敖玄异常坚持,小心翼翼扶着伴侣往回游。
经历太多苦难,他们终于能公开在一起,大大方方地同进同出。
敖沂干脆挂在伴侣身上,免得对方又担惊受怕急得说不出话来,朗声笑问:“见到六哥康弟他们了吗?”
“嗯。”敖玄珍而重之背着伴侣返回龙宫,解释道:“他们说龙后伤势恢复良好,让你安心养伤,别着急回家,免得没恢复好留下后遗症。”
敖沂乐呵呵:“就知道我爸爸会这样说!”
然后轮到敖玄发问:“今天她没闹你吧?容革前两天险些没压住火气,还好她愿意听敖沣的话。”
“她”指的是老龙后,自从爱子敖瀚身亡后,她就疯了:记忆混乱,暴躁易怒。
敖沂叹口气:“她……总把我当成父王,骂得厉害,其实我一直告诉她,应该骂我才对的,但她——”
“不。”敖玄严肃打断,背着伴侣游回寝殿,将其小心安放在大床上,认真说:“她有今天,一点儿也不无辜,要真顺她的意,西西里海龙族已经不存在了。”
“……唉。”
“别难过,等你伤好了就回西西里。”敖玄宽慰道。
“嗯。容革呢?”
“在敖沣那儿,探讨海界巡防的建设问题。”
“哦?那很对容革胃口啊,咱家那一块儿就是他负责的。”敖沂在笑,眯着眼睛昏昏欲睡,他元气大伤,康复期间总是精力不济,容易困倦。
敖玄见了,忙轻手轻脚将厚实遮光的鲛纱帘子放好,宠爱吻了吻伴侣额头,说:“睡一会儿吧,晚上祭司来换药我再叫你。”
“嗯。”
静谧的卧室光线昏暗,很适合休憩,敖沂原本快睡着了,忽然察觉伴侣正在下床,他立刻睁开眼睛看!
“没事,你睡。”敖玄下床拿块鲛纱帕子回来,认真细致为伴侣擦拭皮肤,手法熟练轻柔——只要一想起对方重伤浑身血污奄奄一息躺着时,他心里就堵得慌、就必须得做点儿什么、以确认伴侣是平安的。
敖沂笑起来:“一天擦个三五回,至于吗?”
“至于,我喜欢照顾你。”
敖沂笑得眉眼弯弯:“那好吧。”心情甚佳,又明知故问一次:
“嘿,如果我回西西里,那你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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